人的一生,会经过许许多多的路,不管是平坦还是崎岖,你都会经过它,有的人走路抬头仰望天上的星星,最终成为了天文学家,但是又有谁会真正的注意他走过的路呢?有的路你只会走一遍,你终究会忘记它;有的路你会走上千千万万遍,比如说上学的路、回家的路,当你走过几遍后,你便会注意那条路上的人、或者是间或跑来的动物,亦或者是那条路上的一草一木。最终你会记住那条路。
在临沂大学文学院的门口,有一条南北通向的柏油路,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算圣路。那名字的由来就是纪念东汉泰山郡蒙阴人刘洪。
这条路与其他的柏油路没有什么不同,因为都是柏油路,但是它又与其他的路大有不同之处,因为我每天都会经过这里。
不管是春夏秋冬,我喜欢一个人走过那条路, 我喜欢独自漫步在路上,倾听远处的鸟鸣,看一看往来的行人,车辆,我总认为那是一种无以伦比的美。我会在那条路上思考与感悟人生;我会高兴地走过那条路,可能是我刚知道我的某个比赛得奖了,可能是我给我的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并且双方聊得都很愉快,也可能是我的朋友做了一件使我感动的事,并且由此使我难忘;我会伤心黯然的走过那条路,可能是我跟我最好的朋友吵架了,就因为一个观点,可是我们都要力争到底,可能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不好的事情,当然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或许没有理由,毕竟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情绪是不稳定的。但是不管怎样,有一件事是不变的,我会带着耳机便走路边听歌,并且是反复听一首歌,确切的说是一首曲,雅尼的《夜莺》。
不知道是那一天,第几次走那条路,当时我正在想什么,我竟开始注意那条路了,就像是上面说的那样,我开始注意那条路了,我开始注意那条路上的人,那条路上的动物,那条路上的一草一木,就像是总能碰见一个人一样,你会慢慢注意到那个人的五官、身高,甚至它的言行,总之我开始注意那条路了。
在那条路的路口有一条狗,每次上早自习经过那条路的时候,它总是雷打不动的站在那里,并时不时的张望,我猜,它或许在等它的主人,它的主人不得已把它放在那里,毕竟宿舍是不能养宠物的。或许是等它的伙伴。当别人唤它时,他便警觉的夹起尾巴,终于有一天早上,当有一个女生经过时,那狗便撒欢的摇起尾巴,那女生便拿出来一块准备好的馒头扔给它,它便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我便明白了,那狗是流浪狗,只是因为在饿极了的时候那女生随手扔给它吃剩的饭菜,那狗便记住她了,以后便在那里等着她。
我由此想到人性,中国有一句话,“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恰恰雪中送炭也是最让人难忘的。于是就有人说“比起锦上添花,我更愿雪中送炭。太多情意被耗尽世事中。而我尚且有一丝余力,做你远航的帆,乘风的桅。若不能陪你数尽天下浪漫事,至少留得几分温存,来日渡自己靠岸。”。但是有些人,只会做表面功夫,不会坦诚相待。因此我们要珍惜该珍惜的人,感恩帮过你的人,人生就是:人心换人心,换不回来就死心!这是从一条狗身上悟出的道理。
路的两边是一排排国槐,夏季它正好为两旁遮住了太阳形成一片阴凉地,我会时不时的抬头看那些树,树上有一些青虫子,它们拉长了丝把自己吊在半空中,因此偶尔会有经过的女生突然大叫,虫子掉在她头上了!我觉得做人有时要像树一样:好,不言,不好,亦不言。这绝不是逆来顺受,而是一种处事态度,这也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不负责任。而是一种处事的哲学。就像这树一样,夏天它为我们遮阳,我们夸它:多亏了这树啊!它不说话;树上的虫子掉在身上,我们抱怨它:都是因为这树啊!它亦不言,它仍旧每天站在那里,做好它的本职工作,终有一天,我们折服它,我们赞美它。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圣人有大德亦不言!
秋天时,在路的两旁会开满血一样的彼岸花,它们红艳艳的,如同热情,但是也有血一般的凄惨。彼岸花是爱情花,它因爱情而生,也因爱情而堕入痛苦。在我的想象中,彼岸花本就应该是这样冷冽的色彩。那种血的剔透,就好像是浸在血水里一般纯净的。这让我想起彼岸花的传说:相传此花是冥界三途川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它红得艳丽、红得惊人、红的如鲜血。漂亮的彼岸花,又会有谁知道她内心深处的忧伤?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说过:“要是有个二十一岁的人问我爱情都是什么?大概我也只能回答:真的,这可能从来就不是能说得清的。无论她是什么,她都很少属于语言,而是全部属于心的。还是那位台湾作家三毛说得对:爱如禅,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就错”。对于爱情的真谛,我猜大概只有沉默不语的彼岸花才晓得吧!
这便是那条路,那条路上的人,那条路上的动物,那条路上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