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Flyingstraw
迟强扭头往家的方向走。
本来是老婆要他陪着一起去买花蓝放在前园的。一上车开了不多远,又被老婆大呼小叫地指挥他避开转弯的车。这老太婆什么事都得管着他,这开车她也要东指挥西下令,你说这烦不烦嘛。还不接受意见,一意孤行。好呐,这下自己去呗,本来我就不想去。陪她买东西最扰心,老太婆花起钱来如流水,好象不是自己辛苦挣来的。不去好,眼不见心不烦。
想着不用陪老婆去买东西,迟强心里着实轻松起来。他沿着街区溜达着,看着每家草坪和前院刚开始栽上和已盛开的花,就想反正没事,回家拿上相机,出来摄摄这些花,这样这个星期六上午也会很惬意呢。
想着上次他拍的几幅山水片被网友和朋友大赞,他心里就无由地满足起来。夏天来了,他一定要多拍好片,为他所活跃的三个摄影网圈和四五个摄影团体提供美摄。
唉,老太婆的毛病就是没有爱好。什么都没兴趣,什么都不会。所以无法养心养性。一天到晚折腾自己折腾别人。学学写毛笔字,跳跳大妈舞也不至于一天到晚无所寄托嘛。
五分钟就到了家门口,迟强一眼就看见他们教会摄影俱乐部任杰的车子停在门前。哎哟,差点忘了, 他猛然想起他和任杰今天约好要去教会为教友们拍家庭照。
乐儿忙完了她的工作,收拾起她的东西,就去淋浴室冲了个澡。她喜欢这种汗流浃背的感觉,一冲完澡那就更是彻底清爽了。作私人健身教练她每天要流很多汗。她喜欢这种工作,既锻炼了身体又挣了钱。
想着妈妈給她打的电话,她就思虑着要不要今晚回家去看看。妈妈情绪那样不好,不知她这次是否象她电话里所说的那样真正下决心了。
拨通家里电话没有人接,乐儿就把电话拔到爸爸手机上。听到爸爸声音轻松地告诉她正在教会忙着给教友们照像,乐儿反而不担忧了。也许妈妈就是当时一时心情不好。每次妈妈对她述苦衷时,她都会听进去,但过后一想乐儿又觉得生活会继续。而她已经在妈妈这种伤悲戏剧情绪和生活又继续的轮回中久经沙场了。
从乐儿记事起,她就总听见妈妈说要和父亲离婚。刚开始时她很惧怕,不知道会失去哪一个。有几年妈妈总是问她会跟谁,她总是很难择选,她不愿意单独跟谁。
她妈妈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习惯让她知道了父母感情上的许多矛盾。有一段时间让她对家里很绝望对父母很反感。青春期阶段她曾很恨自已的母亲,恨她对自己的严加防犯,不让她与任何男孩接触。同学为了小组课题打电话到家里就会被妈妈询问半天,害得她在同学中名声远扬,无人敢冒她妈妈之大不韪。
直到二十多岁她才开始慢慢明白自已的母亲,理解她的怪癖和极端。
不管怎样还是给小伟打个电话吧,让妈妈的那个心肝宝贝关心一下妈。
拿起手机,她才突然想起小伟夏天在尼泊尔作志愿者。还得回到自已的公寓用电话卡打,手机打太贵了。走到公司大厅,贾森看乐儿要离去就嬉皮笑脸地说,今天又不能和我们一起去酒吧吗?今天可是Janet的生曰喔!
乐儿忙说,对不起啊,家里有事,去不了。
贾森比乐儿大两岁,三十二岁了,也是小时候过来,在这边长大的1.5 代移民。 他也没有结婚,可身边的女朋友换得象走马灯式的。六年前刚认识时,他就嬉皮笑脸地要乐儿做他的女朋友。看着他花天酒地的日子,乐儿一句我只找基督徒就把他给打发回去了,可工作中两人还是少不了要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