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停!都准备把自己的花拿出来!”
士兵长站了出来,新盔甲上的铁鳞片闪着光,嘴角的胡须有些翘。
“还有那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把帽子给我摘下来!”
士兵长补充说道。现在是花花国的天使节,王城的入口曾排了许多士兵,这些人都是派来保护花花国王和他的天使花的。
“我们也是来给国王送花的!”
矮一点的那个神秘人摘下斗篷,捧着一个小小的花盆举了起来,她是一个脸上还长了些小雀斑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闪着亮光。
“哈哈哈哈!你那朵小花也想拿去送给国王?”
站在一旁嘲笑女孩的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守着一辆马车。马车上载的不是人,而是他们从沙漠的绿洲中为国王采回来的花朵。
“哈哈哈哈!!!”众人一同大笑了起来,小女孩听了众人的笑后,满脸委曲,眼里挤满了眼泪,却还在倔强的忍着。
这个国家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国王最喜欢美丽的花朵,并且,他还拥有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天使花。这一年一度的天使节就是为天使花而设立的,在这一天,举国上下都会向国王赠送花朵,只要谁的花能够被国王看上,谁就能得到丰厚的奖励。
“都别嚷嚷了,还有你,赶快给我把斗篷摘下来,不然我就要以威胁国王安全的名义抓走你!”士兵长说话时胡子角儿一颤一颤的,像是藤蔓的小触角。
高个子神秘人从斗篷下伸出了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再三犹豫下,把斗篷摘了下来。
“呃!”
众人瞧见少年容貌时,不由得都长大了嘴巴。
“天啊,他居然有这种颜色的头发。”一个妇女尖叫了起来,她注意到少年长了一头有些透明的银白色头发。虽然少年头发是近乎彩色的,但并没有苍老衰败的感觉,相反的,他的头发很是有光泽,甚至在阳光的折射下还能看到些许彩色的纹路。
“他长得和天使花好像!”另一个男子惊叹道,“简直就像她的亲人。”
“他一定是国王的贵宾!”另一个男子顿了顿,“并且是最贵重的那一批。”
士兵长看了他咽了咽口水,不好说什么话。天使节里只有送花的人才能进王都,可送花的人太多了,国王看不过来,所以会有一些初步的选拔,士兵长就是初步选拔的人。在他看来,地位越高的人,拥有的花就会越美丽。这位大人看起来像是地位崇高,可他的花就和路边采的野花一样。
“嗯,我是国王的贵宾,你能让我进去吗?”银发少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这位大人,为何你的花看起来这么普通呢?”士兵长语气谦逊了起来,可他还是有些疑惑。
少年笑了笑,拿过了小女孩手中的花盆,轻轻的对着花儿说了一句话。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了,仿佛只有花儿听得到,但众人随后见到的,是那朵小蓝花惊人的怒放。那朵蓝花的花瓣成倍的增长着,枝叶也变得粗壮了,花朵中央的花蕊伸了出来,尖端长出了五颜六色的、形如宝石的美丽色块。
“天啊!他能让一朵花开第二次!”刚刚那名妇女再次尖叫了起来,但她这声尖叫直接
引起了人群的骚动。
“保护这位大人!”士兵长拔出了刀,和士兵们一起,护在了少年身前。
少年领着小女孩走了两步,突然转过了身来,“谁能借我一个花盆吗?”蓝花长大了后,原来的小花盆都装不下了。
“给你。”刚刚那两个嘲笑他们的少年递过来了花盆。
“谢谢。”少年把花重新种好了,向着城中走去。
“大人,麻烦帮我在国王面前说两句好话!我的名字叫特洛夫·奥拉斯基·图德阿拉托里·索……”
士兵长回头大喊,但少年并没有记全他后面的名字,因为小女孩和他听到他念出名字的前三个部分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笑了起来。
2
“哥哥,哥哥,王城好大啊!”女孩拉着少年的手,自在的在王城里面转。她没有要哥哥买任何东西,因为她知道,她和哥哥没有钱。
少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和女孩没有钱,虽然进到了王城,可似乎并待不下去。他和妹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路上的行人都在为他的头发和容貌而惊呼。
“快看那个男孩,眉目长得要比你还秀气!”路过一个结满绸缎的小楼时,楼上的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说道。
“他为何会长得和天使花那么像?简直是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水果店的老板坐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少年,随手拿起了一个橘子咬了一口,然后立马吐了出来。
“你说绑架那个家伙,是不是能够挣到不少钱?”小巷里面,一个刀疤脸对着一个胖子说道,胖子傻乎乎的笑着,一脸横肉,嘴巴里滴出了一些口水。
少年在王城里路过了的地方,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他,很快,关于银发少年的消息就传到了国王和大臣耳朵里。
“大臣,你去把少年接到你家来把!”国王对大臣说。
“好,我叫我的车夫去接他。”大臣挺了挺大腹便便的肚子,打了个哈欠。
“大臣,你得亲自去接待这位贵客。”国王捋了捋胡子。“他实在是太重要了。”
“好,我叫我的车夫载着我去接他。”大臣摇了摇手中的铃铛,四个侍从跑了进来,抬起了大臣坐着的凳子,把大臣连同凳子搬到了马车上。大臣的马车有八匹马拉着,只有这样的马车才能拉得动大臣。大臣太胖太懒了,除了说话和摇铃铛,他都不想再动一下。
“不会错的。”
大臣走后,国王的药师走了出来,他脸上很多道可怕的疤痕,像是被一万根荆棘刺伤过。
国王面色有些凝重,“她还稳定吗?”
“不会有事的,我每天用了药。”药师脸上没有担忧的神色。
“你确定她会什么都不记得?”国王还要有些害怕,像是心里住着一只沉睡的猛兽。
“不会的。”药师认真的回答。
大臣的马车在王城里慢悠悠的走着,像是蜗牛走在盒子里,转了半天都没找到银发少年。
“哥哥,为什么你长得那么不同呢?”小女孩摇了摇哥哥的手,“他们都在说你。”
“嗯,哥哥不是和你说了吗?哥哥是爸爸妈妈从山上采下来的,所以和大家不同啊。”少年摸了摸女孩的头,眼里有些宠溺,又有些悲伤。
“哥哥,我有点饿,虽然我知道,我们没有钱。”女孩低下头来,咬住了嘴唇。
“没关系,欣儿,我们可以想办法弄东西吃。”少年安慰女孩。
“像在家一样种东西吗?”女孩问。
“不了,这里没有土地可以种东西,不过我可以和别人换。”少年带着女孩走进了一家店铺。
“亲爱的顾客,你们需要什么吗?”老板走过来时笑意盈盈。
“对不起,我们没有钱,请问能用东西和你换吗?”少年很有礼貌的问到。
“没钱就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穷鬼。”老板脸色突然变得冷漠,看着少年和女孩一脸厌恶。
“我可以给你一朵很美丽的花。”少年对老板说。
“滚滚滚,穷鬼哪里会有美丽的花?在我们城里,花就是富贵的象征。”老板一脸不屑。
少年拿起了台上的一支接近枯萎的百合,把嘴贴着它,向她说了一句话。刹那间,百合花惊人的盛开了起来,花瓣散发着荧光,光洁得像是最好的蚕丝织成的绸缎。
老板看着在少年手中惊人的盛开的那朵花,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来。
“这位贵客,你想要什么,请您自己拿吧!”老板接过了少年手中的花,小心翼翼的找了个花盆将它安置了下来。
女孩拿了一些饼干,再拿上了几颗糖,就开开心心的和少年走了出去。他们刚刚走出了门来,就遇到了一辆八匹马拉着的大马车,街上的人们都避开了马车,站在马路的两旁,围观着大臣。
“他在那里!”一个士兵高呼,其他的士兵立马跑了过来,银发少年见状,拉着女孩就跑,却被刚刚那个商店的老板拉住了。
“这位大人,您能再帮帮我吗?我想用这朵花来给我儿子做结婚的礼金的,没有一朵美丽的花,我儿子就娶不到老婆。”商店老板一脸哀求。
士兵们围了过来,赶开了商店老板。
“这位大人,请同我们一起回去,大臣邀请您一起回家!”
商店老板被士兵们推了开来,倒在地上,拿着衣袖抹着眼泪。
少年先是有些疑惑,然后像是理解了一些东西似的,就冲士兵们点了点头。
“我能先做一点事情吗?”少年对士兵们说。
“当然,大人,你需要我们帮忙吗?”士兵们都向少年行礼。
“不了,我自己能办好,你等我们一下。”少年带着女孩,与老板一起进了店铺。
“这就是我儿子,他们本来去沙漠采回来了非常美丽的花朵,可这朵花被人偷偷毁了。”商店老板很是痛心的说道。
少年看到那串破损的黄色花藤,注意到了两个低着头流泪的双胞胎。他捧起了花朵,认真的和花儿说了句话,刹那间,黄色的花朵重新绽放了起来,发出了黄金一般的光泽,每一片花瓣的尖端都渗出了形如翡翠一般的绿色小晶块,整串花藤看起来,就像是一条镶嵌了许多翡翠的黄金项链。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好!”老板捂着脸哽咽着,与双胞胎儿子都一同跪在了地上。
“你们不用感谢我!因为你们也曾帮助过我们啊,你们送了我们一个花盆,记得吗?”
少年扶起了他们三个,女孩冲着双胞胎兄弟做了个鬼脸,然后少年和女孩便随大臣而去了。
3
“
天使花,你多美丽啊!
你开放的时候,春天就来了。
天使花,你开在我心里啊!
你装点了我,彩虹般柔软的心。
天使花,你是春天的精灵啊!
你悲伤的时候,我的心都已经碎了。
天使花,你不要哭了。
你哭的时候,春天也不再美丽了!
”
大臣家的晚宴上有唱诗班,他们用咏唱的声调,一遍遍的重复着这首诗歌。
“我亲爱的贵宾,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何还会带着一个女孩呢。”大臣让仆人抬上了餐桌,周围的女仆正准备着喂东西给大臣吃。
“我叫苓,这是我妹妹欣儿。”苓回答大臣,并吃了一点水果。
“苓,你来王城做什么呢?”大臣一口吞下了一个布丁,继续问苓。
“我们来给国王送花。”欣儿把大一点的花盆举了起来,这个花盆有些大,欣儿举起来有些吃力。
“你们的花可真美丽啊,像是蓝色的河水里沉淀了许多宝石。”大臣赞叹,他是国家里最有眼光的人,他很少会给一朵花这样的评论。
“苓,我听说,你还能让花开第二次,是真的吗?”女仆们把一只火鸡的肉全部剔了下来,分三次让大臣吃完了。
“嗯。”苓如实回答了大臣,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好瞒的了。
“苓,你应该知道吧,天使花是一个睡在花苞中的女孩,六十年里,她每年只会开放一天。她会在这个国家最美丽的花朵之中舞蹈,所有的花朵都会因为她的美丽而羞愧的低下头。”大臣一勺一勺的喝完了一盆汤,打了一个饱嗝。
“好了,点心吃完了,上正菜吧!”大臣让女仆系好了餐巾,摇了摇铃铛,十个厨师推车走了出来,把一百个菜摆在了桌上。
“随便吃,我亲爱的贵宾,如果菜不够就再让厨师上菜。”大臣坐在桌子的那头,用传声筒和苓说话,这张桌子有二十米长,十米宽。
“哥哥,这个胖叔叔好能吃啊!”欣儿偷偷地笑着,她吃了一份点心加上一点点牛排就饱了,而大臣已经吃了八块牛排了,点心碟子在他面前堆得像小山。
苓笑了笑,给欣儿擦了擦嘴,眼神温柔而细腻。
“欣儿,如果哥哥有天不在了,你会怎么办?”苓问欣儿。
“怎么会呢?哥哥一定会在我身边的。”欣儿一点也不理解哥哥的话。
“那欣儿,如果哥哥真的不在了呢?”苓继续问欣儿。
“那我就把你种出来!像在家种花一样!”欣儿笑了起来,脸上全是天真烂漫。
“天使花守护着我们的王国,让这里一年四季都是春天。天使花守护着我们,美丽,善良,就像是我们心中最美的希望。”
大臣跟着唱诗班一起虔诚的祷告着。花花国所有的人都爱着天使花,天使花是这个国家的神灵,在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
但天使花六十年前才抵达这座王城,那一天,也是这个国家历史上最小的国王继承王位的日子,为了护送天使花,他的爸爸妈妈以及爷爷奶奶都死了。
最小国王也老了,他也都六十多岁了,但他却没有传位的意思。
不过没什么稀奇的,这个国家所有的国王都没有传位的意思,仿佛他们每个人都曾幻想自己能够永远的统治下去。
4
天使节就快来了,整个城市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花香。选拔赛马上要开始了,很多人过来找苓帮忙,他们都是有苦衷的可怜人,苓和欣儿都十分同情他们。来大臣的宅邸拜访的人每天都络绎不绝。
“苓大人,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儿子生病了,真的是需要你的帮助啊。”老妇人在门前哭得撕心裂肺,可她第二天又来了,只不过换了另一套说辞。
“苓大人,我的妻子去山里寻找花的时候失踪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啊!”男子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直到苓帮助到了他。
一段时间里,苓所唤醒的花朵成了王城里最受欢迎的商品,每一盆都能卖不少钱,越来越多的人都去大臣的门前哭诉,可苓实在帮不过来,并且,他也一天天虚弱了起来,头发也失去了一些光泽。
终于,天使节这天来了,国王让一百个臣民进到了宫殿里,王城的宫殿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花坛,天使花就种在这个花坛里,百花簇拥着她。
天使花一年都在熟睡,她睡在一个硕大的花苞里,不得让人待见,只有在天使节这一天,她才会醒过来,翩翩起舞。所有的花朵都会因为她的美丽而惭愧,可她却从来都没有开心的感觉,她是百花之神,守护着所有的花朵,也守护着这个国家。
“欣儿,你待在家里,不要出来。”出门前,苓对欣儿说道。
“不,我要跟哥哥一起去。”欣儿不肯同意。
没有办法,苓只好带上了欣儿,虽然他不想这样做。
到达大殿时,所有的人都围在花坛周围,哪怕是在花花国里,能亲眼见到天使花跳舞的人也少之又少,这几乎成了很多人毕生梦想。
“我亲爱的贵客苓,你能否让我们美丽的天使花笑一次。”国王将苓传唤上闪,语气真切而诚恳。
进到大殿以后,苓一直在低着头,直到天使花绽放时,他才抬头向她看去。
“妹妹。”苓与天使花眼神接触的一瞬间,轻轻的说出了这句话,他声音是那么小,就像之前说给其他花一样,没有人能够听到,可天使花却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苓穿过了人群,径直向国王走去,苓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碧绿的刀,向着国王刺去。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苓手中的那把碧绿的刀被一根荆棘刺断了,天使花站在花蕾上,像是坐在王位上的女王。
“你为何要伤害国王。”天使花用荆棘将苓束缚而起。
“妹妹,你不认识我了吗?”苓眼里满是不解。
“哥哥?我从来没有哥哥。”天使花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
苓挣开了荆棘,落在了花坛上,一瞬间便长成了一株硕大的花。他跃向了天使花,将之抱在了怀里。
天使花突然抱起了头,痛苦的趴在了地上。
“果然,天使花一株双生,只有凑齐了,才能炼成不死药。”药师在国王后面睁大了眼睛,认真的说道。
“快,抓住那个刺杀国王的人,这个不是天使花,他们都是妖精!快杀了他们!只要是参与了的人都有奖励!”国王呼喊着,所有的人都转而向苓与天使花跑去。天使花抱着头,失去了行动能力,被人拉了下去。苓也跳下了花坛,死死的抱住了天使花。
那对双胞胎兄弟用花盆砸破了苓的头,一个老妇人狠狠地把花盆砸在了苓的膝盖上,没有人有武器,他们都在把花盆往苓身上砸。士兵们把嚎啕大哭的欣儿关在了笼子里,也参与了进来。翘着胡子那个士兵脱下盔甲,用它使劲的抽打着苓,与其他人一起,把苓砸得遍体鳞伤。
“把他烧死!”国王的药师拉动了一个开关,一个大的炉子从地下升了起来,人们将天使花与苓都装了进去。
大臣没有参与进去,只是躺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因为他实在是太懒了。
苓和天使花都装进了炉子里后,药师立刻点燃了火焰。所有人眼里都充满了狂热,他们每个人的眼里都只有自己,却只有欣儿一个人坐在铁笼之中哭泣,看着那个燃着熊熊大火的炉子。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是你哥哥,你爷爷奶奶那年曾救下了我,我看你后来一个人才来到你的身边的。”苓看着欣儿汹涌的泪水,心里全是悲伤。
苓在火中用最后一点力气抱住了颤抖着的天使花,随后便与她一起在火中盛开来。他们开出的是纯白的花朵,却将火焰染成了一副色彩斑斓的画,画里苓与天使花从一颗种子开始生长,他们经历的再怎样漫长的岁月也仿佛在火中燃成了一瞬间,人们看到了绿波荡漾的水,看到了鸟雀呼晴的树林,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花朵,看到了湛蓝湛蓝的天空,看到了春天里的一切最为美丽的景色。但人们眼里更多的,还是凶恶而残忍的自己。
很快,苓与天使花一起被炼化成了一颗绿色的珠子,国王拿在手中,激动的笑了出来,我足足等了六十年,哈哈。
药师见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打开了自己背着的大药壶,将万千药粉撒向了天空。一瞬间,所有人都痛苦的捂着脸摔倒在地,药师拿起了国王手中的绿色珠子,一口吞了下去。
炉内的火还在烧着,药师吞下药后狂妄的笑了起来,但还未等他把嘴巴合上,他的心脏就爆裂开来,长出了一朵妖艳的花朵。药师身上爬满了荆棘,这些荆棘迅速向四周蔓延,穿过了每一个人的身体,每穿过一个人的身体,荆棘就会从那个人的心脏处开出一朵花朵来,并且生长出更多的荆棘。这些荆棘迅速蔓延着,将整个国家吞没了,开出了大片大片的花朵。人们都能听得到,天使花在悲伤的哭着,用颤抖的声音诉说了所有人的罪恶。
“贪婪,懒惰,嫉妒,背叛,暴怒,虚荣……,你们人类的心是如此的丑陋,为何,还会贪恋这世间最为美丽的花朵?绽放吧!都给我绽放吧!美丽的花儿,请都绽放在这春天里!绽放在那最为丑恶的地方去……”
天使花真正的成了春天的皇,流着泪宣告着她所痛恨的每一个罪名。每宣告一个罪名,这个春天就会开出了一种颜色的花朵,这些色彩斑驳的花沿着大街小巷,开到了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上。
后来的人再次来到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时,都为这里的美丽景色所折服。这里繁花开遍,大地上流淌着彩色的河流,后来的人把这个地方叫作春城,示意这里只有春天,不容有人的存在。
其实如果有人认真的去找,他其实可以找到春城里住着的那个女孩。她种着两朵花,一朵是哥哥,一朵是姐姐。而她每天就在这春天里,唱着那古老的,又有些悲伤的歌儿。
“
天使花,你是春天的精灵啊!
你悲伤的时候,我的心都已经碎了。
天使花,你不要哭了。
你哭的时候,春天也不再美丽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