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曲线》读书笔记

一年前,在工作中我发现,自己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变得越来越困难了。那时候我把原因归结为,长期从事浮浅工作、事务性工作,注意力一直在变换和漂移中,自己逐渐失去了掌握注意力的能力。我想谈谈注意力,但是又觉得无从说起。

一篇文章的提纲

这是当初的提纲,最后写了还是没发,现在原文已经找不到了。最近读到一本书,叫《注意力曲线》,作者路西•乔•帕拉迪诺,是一个注意力专家(神经科临川医生)。她的职业让我眼前一亮,原来我疑惑过的问题早就有人在研究,并且已经有专家了。我想,这种体验能让我们感受到,其实很多领域都早已有人进入,只是那些相关的研究材料你还没有找到或者发现而已,现在社会信息是如此的庞杂!

我们快节奏的生活,给我们的精神和情绪带来的负面影响越来越多。电视,手机,新媒体,我们就生活在短暂注意力的时代。

数字时代的短暂注意力可谓比比皆是。 1971 年,平均每个美国人每天接触到约 560 条广告信息。不算垃圾广告和弹出广告的话,这个数字到 1997 年已经增加到每人每天 3 000 条,而且还在不断上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研究显示 : 每年,世界上制造出的打印材料足以充满 100 000 个国会图书馆。表面网站,也就是每个人可以随时看见的那种,正在以每天 730 万的速度增加。世界上共有 33 071 个电视台,制作出 4 800 万个小时的节目,每年一共制作约 1.93 亿小时的节目。

书中引述的关于目前人们注意力特点、面临的问题、掌控注意力的重要性的例子比比皆是,我在原本想写的文章提纲里,也提到关于网络推文,电视,购物广告的一些例子。这些就是现实生活中,我们感受到的外界刺激。

外部刺激的例子不必多说,更内在的,是我们感觉到无聊,还有过度兴奋。这本书值得去读的一点在于,它把注意力的进行了很好的区分。

倒U形曲线

用古人的话讲,这就叫过犹不及。刺激过低,注意力就会难以集中,人会感觉到无聊;刺激过高,注意力会高度集中,人会觉得过度兴奋;刺激适中的这个区域,就叫做注意力专区,或被称为个人最佳功能区(individual zone of optimal functioning,IZOF)。

倒 U 形曲线中的顶端,也就是最中心的部分代表了最高峰值。你越接近这个峰值,也就越接近受到刺激和保持注意力的最佳状态。许多运动员早就把这种状态称为“最佳表现”( peak performance )。专家有创意地称之为“心流”( flow ),即一种有意识的可改变的状态。这个词是由心理学家米哈里・齐克森米哈里( Mihaly Csikszentmihalyi )博士发明的。

这里很有趣,对应到“心流”了(感兴趣可以读读《心流》)。我们对以上的曲线,要认识到,不同的活动,会需要不同的注意力专区,也就是中间的部分。曲线两边都是我们需要避免的,最容易产生疑问的,是曲线右边过度刺激,由于刺激会让人产生肾上腺素,右边的状态虽好,但是长期维持,会“榨干”我们的肾上腺素。

在很多方面,过度集中看起来是在最佳状态:全部的注意力、深度的参与、忘记了逝去的时间。但是,关键的区别是紧张的程度。当你处于最佳状态的时候,你仍然是放松的。在极端的过度集中状态中,肾上腺素的分泌是停滞的。注意力的强度带你进入一个狭窄的领域,夺取你的选择自由。你死死抓住正在干的事情,并开始瞧不起你以前中意的其他活动,甚至是那些你通常喜欢的活动。这种上瘾的感觉不仅仅表现在表面状态上。最佳状态是你注意力专区的顶点,是一种放松戒备的状态。齐克森米哈里把它描述为一个平静状态的平衡与快乐,其特点是开放性、灵活性和思想的自由性。

所以就有了“控制注意力”一说,也就是说,针对不同的活动,我们要通过自我调节,把注意力调节到那个活动需要的注意力专区当中。

在你每天的生活当中,不同的注意力水平取决于你所做的事情和做事情的强度,即你的肾上腺素所要求的分泌程度。信息时代的绝大部分工作是脑力活动。比如收集数据、管理表格、撰写报告、电话会议、编写电脑程序等,都是脑力活儿而不是体力活儿。当你坐在你的办公桌或电脑前,你只需要分泌较少的肾上腺素就可以完成手头的工作了。而一名建筑工人则不然,因为他的工作大部分是举重、挖掘和锤击等体力劳动,需要分泌较多的肾上腺素才能完成工作。

上面是书中关于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这两种比较容易区分的活动对注意力的需求。

我们控制注意力,需要两个步骤:

第一步——停下来并注意到你不在自己的注意力专区了。
第二步——选择一种方法,让自己恢复或平静下来。

简单说来,是“确定自我状态”,调整到“目标状态”。

怎么判断自己是否出于“过度集中注意力”的区间,

途径之一是看他对沮丧的反应:如果发现他能够接受错误和挫折,他可能在享受轻松的最佳状态。但如果发现他因为刚才没玩好游戏而使劲拍打着键盘,那他就处于过度集中状态。
另一种方法是看乔面对打扰如何作出反应。当处于注意力专区时,你肯定不想被打断,但如果是合情合理的,你会平静地接受。

有趣的是,我们生活中相关例子居然比比皆是。跟你一起玩游戏的队友,由于注意力过度集中,会因为游戏的逆风恼羞成怒,在被打断的时候也会大发雷霆。

由于我们每天都在接受各种刺激,因此我们的注意力水平是连续的、不断波动的,针对我们要做的事情,我们判断自己是否在注意力专区里,然后加以调整。

人类的注意力主要有两种:选择性的和持续性的。选择性注意有的时候被称为过滤。持续性注意也被称为注意力浓度或注意广度。
选择性注意的基础是快速认知,马尔科姆・格兰德威尔(Gladwell )在他的畅销书《眨眼》(Blink )中首先提出这个概念。当你能够成功地只选择相关刺激时,你就可以更快速地思考。你有一个明显的优势。训练有素的艺术专家可以在一秒钟内识别出赝品。前世界级职业网球运动员可以在球仍然在空中的时候预测,对方球员即将双发失误。然而,正如格兰德威尔指出的,选择性注意一旦出错,结果是危险的。有经验的警察通常是根据犯罪嫌疑人恐惧和侵略的面部表情进行判断的。但是,在追逐嫌疑人,或当枪抵在了嫌疑人额头上的时候,警官的过度兴奋使得他们往往错过这些相关的线索。手无寸铁的男子可能被毒打或误杀,只因为肾上腺素分泌状态损害了警官的选择性注意。选择性注意是一项资产,但只有当你处于注意力专区时才能发挥作用。
持续性注意是可以创造生产力的。因为我们需要集中精神,克服障碍,抵制长时间的诱惑,坚持挺过逆境,才能熟练自如地掌握某项技能。正如格兰德威尔所说,艺术专家、网球职业选手、官员和警察需要训练多年,才能磨炼出他们的选择性注意。他们需要训练出长时间的持续性注意本领,来形成自己的选择性注意。

作者举了看电视的例子,他说看电视不是持续性注意力,因为看的过程头脑是被动的,电视中大量广告利用了我们头脑的“定向反应”,

定向反应( orienting response ):指对新的刺激的注意反应。身体或身体的某一部分对刺激的反应方向是可以直接观察到的,但对它的生理过程,则只能通过监测的方法,如脑电波、肌电波、皮肤的电反射、心搏等的变化进行间接地了解。如果对所采取的刺激重复进行,则可产生习惯现象,定向反应减少。另外,在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中,称定位反应为定位反射。
在晚上昏黄的灯光下,把你的头放置在电视前的某个角度(看电视屏幕旁的任意一点),等待播出广告。然后,试着尽量不看电视屏幕。但是你会发现,你根本不可能不看电视。屏幕上快速变化的图像激活了大脑的“定向反应”……我们人类已经被设计好,那就是要观察在我们周围视野中突然的变化。这也是我们的生存法则。广告总是有着快速闪动的画面,但是几乎所有的电视节目都会激发我们的定向反应。一般来说,电视节目的画面每 4 秒就会变化。这种持续的、重复的定向反应很自然地就增加了我们的肾上腺素分泌水平,而且从来没有给我们一个公平的机会拒绝。本能的驱使让我们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偶尔增加的刺激水平使我们在注意力专区内保持警觉。但是一旦超过正常程度,受到过度刺激后,激增的肾上腺素将会把你推出注意力专区。想想你以前坐在沙发上,看了太长时间电视的时候。当你终于关上电视,你是不是觉得无精打采或心烦气躁?下次当你家里有人已经连续看了好几个小时的电视或玩了好几个小时电子游戏时,观察一下当他最终关上电视的时候的情绪,是不是与平常相比有点烦躁不安 ?

这里,作者很详尽地说明了电视,以及电视广告给我们的影响。

倒U曲线“无聊”区间
“每分钟震动”是游戏厂商和广告客户使用的衡量标注。一个“震动”指的是观看一个性感、暴力行为,汽车追逐镜头等产生瞬间的兴奋或大笑。这样的测量是通过在屏幕上的表现,捕捉你的定向反应。“震动”对于作者、生产者和销售商都是一种有用的工具。但是,利润丰厚的娱乐和广告行业以一种极端滥用定向反应,让我们习惯了每分钟的震动和“地震强度”。随着媒体对于关注度的竞争,它们不断增加每分钟“震动”频率,使你不感到无聊。逐渐地,当你处于倒 U 形曲线底端的时候,你需要受到强大的刺激。

后续,作者介绍了“情绪调节”(5个技巧)、“心理调节”(2个技巧)和“行为调节”(1个技巧),在我看来,技巧因人而异,所以不在此展开。


后记

在“情绪调节”里面,作者提到一个自我观察的概念,和“元认知”类似的一个概念。《今日简史》的最后,尤瓦尔也是大谈特谈自己“自我观察”的体验和感受,我们必须认识到,认识自己是一件人人都需要长期实践才能有所收获的事情,并且,人与人之间很多差距不在外部,也不从外部产生,而是由于这种自我认识水平的不同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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