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晚会到来的“离家出走”
妈妈说:胡萝卜已经煮熟……
妈妈的本意大概是叫他不要走。到了他这里,就是离家的心意已定。
挺好的,这是早晚的事。妈妈。
既然生为有限躯壳和有限时空的生命,于是,就会有对无限的渴求,有的人终生渴求爱情的丰盈,有的人以写作为本能……渴求不是在灵上,就是在肉上,或者灵肉通吃。
电影《极盗者》中打入内部的男主角,最后策反他,使得他身不由己加入雪野驰骋、山谷飞翔、水域亡命的,依然是他对自我生命的内在渴求。
而《云中行走》中的他,早就挑选了心爱的魔幻之路。当他走上马戏团半空的绳索,当他在牙医诊所的报纸上看到正在建设中的世贸双塔。长成自己的样子,重要的一环,也许就是内在精神上的离家。有时,甚至就是形而下地离开你们。因为“胡萝卜已经煮熟”。
如果你愿意,总是能找到精神上的父亲。师父总是在等待,只要徒弟愿意上门。马戏团的鲁迪爸爸,把破了一角的钞票所在的那包盘缠,交给他,连同敬谢观众的诚意——那是你自己能掌控的(人生),观众能感觉到的。
二.有限的爱情
我一直偏爱类似男主角菲利普这样对自我极为彻底的极限追求者(因为山在那里,因为那两座高楼在那里),也偏爱这样的情感方式——
电影中,他们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话:
你爱我吗?
我爱你的梦想。
我理解为:被对方身上对极致的追求而深深吸引。
影片结尾,女主角安妮选择了离开。因为他的梦想实现了,她觉得轮到她的梦想了。她没有邀请,也没有要求。是的,你愿意支持,你来。
我以为,情感上成熟的一环,也是在内在精神上的去留皆可。
他的高空行走,虚无已却,眼前只有一根钢索。待“胡萝卜已经煮熟”,成功下地,眼前诱惑百千,人性无限。他又是另一个阶段的他了。
据说真实故事中,主角高空行走成功以后,在与他的女友重聚之前,他和楼下的女性崇拜者之一发生了关系。
如果导演这样拍,男主角更具血肉,而不是一个高汤宝——在影院里找恐高刺激或者视觉盛宴,他已经超出了——可惜,《云中行走》比纪录片《走钢索的人》对男主角的塑造过于理想,无论是理想的父亲,还是独立而理想的爱情。而我偏爱文学作品中类似不彻底的人物、不彻底的感情。
离开也好,劈腿也罢。
爱情就是这样的不恒常,所以,才如此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