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 -

又是周六,像往常一样,儿子吃完早饭去上学,我磨蹭磨蹭着收拾一下家务,去菜市场买菜。

走出家门,忽觉一阵微凉的风迎面扑来。幸好,我穿了厚外套,还顺便扯了一条丝巾。我把丝巾随意缠绕在脖子上,下了楼。

走出单元门,是步行还是骑车,我小小地纠结了一下。看着天空阴沉沉的,是要下雨吧。我要是骑车子就能快点回来,可以避免淋雨。可是骑车子还得开车库门,费事!开车吗,更不用想了,菜市场不好停车。算了,看起来也不会下多大的雨,我决定步行。

出了小区大门,我顺着门南侧的小巷向着菜市场走去。一路上,行人不多,除了早点铺子人声鼎沸外,其他的铺子多数紧锁着。

一直向东,走过儿童画中心前面的那个十字路口,我开始改方向朝南。大约又走了三百米,路变得“窄”了起来。

怎么会变窄呢?一是因为路的两边摆满了蔬菜摊子和水果摊子;二是因为买菜的人很多。骑电瓶车、自行车的一边使劲按响车铃,一边顺着人缝往前冲;步行的人走走站站,挑挑拣拣,耳边还不时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

我在一个卖黄瓜的阿姨摊前停了下来,因为她摊上的黄瓜形态大小各不相同:有的弯曲成弓;有的顶端圆圆的,看起来像个沙锤;有的扭成S形……据说,现在有些瓜农为了让黄瓜卖相好,都涂抹或喷洒一种药水,使黄瓜长得身材“苗条”,色泽鲜绿。那种外表光鲜亮丽的黄瓜我是万万不敢买的。这摊上的黄瓜形态各异,应该是自然成熟的,很好。

我挑了几根黄瓜,接着走进市场里面。我来到一个肉摊,想买点排骨。我看着案板上的排骨,完整的半扇,看起来很新鲜。

我问:“老板,排骨怎么卖的?”

“15元块钱一斤。”一个斯文的男子答到。

“那给我剁三根。”

“好的,你稍候。”他一边说,一边拿起砍刀,向排骨剁了下去。

“咔!咔!”排骨好像跟他较劲一样,连砍两下,都没有剁开骨头。他局促地笑了笑,又换了个方向,剁剁剁,还是没有劈开。

他又把骨头转了个方向,这时,我留意到他的手白净而修长,不像他身边那位系着着围裙的大哥,手指短粗,泛着油油的光。

看来,他是个新手!我笑着说了一句:“业务不熟练呀!”他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几声,又重新拿起砍刀,再次跟排骨奋斗。

终于,在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后,排骨剁好了。

“你干什么?没长眼睛呀!”身边一位五十出头的女人扯着嗓子,手指着一位推车子的大爷,怒目相向。

那位大爷一边后退,一边连声说:“哎哟,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蹭到你衣服了……”

“对不起,对不起!有啥用?你知道我这裙子多少钱买的吗?你看看,蹭成什么样了?”那位大姐咄咄逼人。

“你看你这个大姐,文明点好吧!老人家年纪大,不小心碰到你……”旁边的人忍不住劝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感情没有蹭到你身上!”这位大姐又向劝架的大哥开“枪”了。

人群像闻到腥臭味的苍蝇,嗡地一下都围了过来。

几名穿蓝色制服的人,从一辆白色的皮卡车里走下来,“都散了,都散了!堵着路了!”

城管来了。

小摊主们赶紧挑担子的挑担子,推车子的推车子,看热闹的“观众”也四下散去……

生活一天天过去,似乎都在重复相同的故事。但是,这今天买菜的路上,倒是免费看了不少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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