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营战--第二章 接触（三、高玉龙和赵志华）（点击自动跳转）
四、杨尚
深冬的洪明市虽然不似北京那般冻土三尺，却也让人感到丝丝寒意。南方的房屋建筑大多没有供暖设备，毛杰的团队除了林晓静，全都是从北方直接调过来的，没人能适应这样的生活习惯，都在办公室内抱怨着南方人的建筑有自己的想法。而林晓静自从早上向毛杰汇报完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电脑前噼里啪啦的准备着材料，仿佛洪明市的冷或热与她无关，旁人也不敢去打扰。
忽然，林晓静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一串陌生的号码映入林晓静的眼帘：“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你好，我是维西市川网科技的杨尚，请问您是林晓静女士吧？”
“我是，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在维西市这边有点项目，你曾经到我们公司做过电缆生意，不过当时不是我接待的你，但是我一直保留着你的电话，我现在想和你们谈一点生意上的事情。”
“好的，这样，杨总，明天我直接过来你们公司面见您，您看您有时间吗？”
“可以可以！”
“好的，杨总，那就这么定了！”
挂断电话后，林晓静激动不已，赶紧跑到毛杰办公桌前，来不及喘气，直接说到：“毛总，来不及解释了，我们明天去维西。”
毛杰听到维西一个词语，耳朵马上竖了起来：“什么情况？别着急，慢慢说。”
“我们这边有句俗语叫做瞌睡遇上了枕头，说的就是我们现在的状况，我原来在维西有一个做项目施工的客户，一般就是承接普通的集成项目施工，偶尔也接一些小型的教室装修、监控摄像头零售的业务，刚才他忽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在维西市有项目，这是突破维西项目的好机会。”林晓静手舞足蹈的和毛杰汇报着。
毛杰看到乐了：“小林啊，不急，我们慢慢捋一捋。”
“没时间了，毛总，现在已经快下班了，我们必须马上回去准备，现在就定机票，我们直接坐飞机过去，明早最早的班机，相信我，我有把握这次能有很大的突破。”林晓静急的脸都红了。
毛杰看着林晓静的表情，忽然觉得蛮可爱的，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究竟去还是不去，去就算没有成果，也可以在维西市转一转，至少能打探出一二，不去，那就浪费了这一次机会，管他的，就算是鸿门宴也闯一闯吧：“杨璐，帮我和林晓静定明早最早到维西市的机票。”
维西市的海拔整整比洪明高出了一千五百多米，从飞机场出来，毛杰明显感受到了来自高原气压的热烈欢迎，一整整眩晕和呕吐的不适感袭来。而林晓静则若无其事般的走在他们旁边。
天空上挂着太阳，却仿佛捂不暖这座冰冻的城市，坐在出租车上的毛杰看着远处的巍峨蔓延的雪上，映衬在湛蓝的天空这块无暇的画布上，美的令人窒息，路周围的建筑物凸显了这片水土的民俗，仿佛每一座建筑都在向毛杰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沧桑岁月。
“毛总，您对佛教有深厚的兴趣对吧？”林晓静忽然问毛杰。
“是的，你也太仔细了吧，这个你都调查到了。”毛杰确实有点诧异。
“哈哈，毛总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我是想说，这座城市的每一位居民都是虔诚的佛教信徒，这里的居民做事都讲究和谐、适度的原则，另外，在前面那个方向，有一座与雪山连为一体，却常年树木青翠的上山，有一座雄伟的寺庙，远看金碧辉煌、亭台楼阁，近看威严秀丽、庄重却又朴实，是这座城市的信仰之门，传说只要虔诚参拜，一定会事事顺心，特别是情侣参拜许愿，都能一生相守，相爱相知。”林晓静原来到维西市谈过生意，对这边的生活和信仰多少都有些了解。
“那有机会我得去参拜参拜了，唐僧取经发下宏誓：路中逢庙烧香，遇佛拜佛，遇塔扫塔。但愿我佛慈悲，早现丈六金身，赐真经，留传东土。虽然我没有出家为僧，但也是虔诚教徒，我信仰佛家的智慧，也真心希望佛祖保佑我事事顺利。”
“嗯，毛总，等我们拿下项目，你率领我们一起去参拜，求取真经。”林晓静笑嘻嘻的对毛杰说道。
“你没去过？另外为什么要拿下项目后才去？我们这几天有空就能去啊。”
“我上次过来做项目的时候已经去过一次了，我不想让佛祖觉得我太贪婪。”
“哟，你也信佛啊。”
“人吗，总得有一个信仰，有了信仰，心灵就有了依托。”
“高见啊！”毛杰忽然觉得林晓静确实不一般，在他遇到的女性之中，很少能把信仰讲出这样的哲学。
说话间，出租车已经到达了川网科技，杨尚已经烧好开水，泡好茶在等待他们一行人的到来。
“杨总，您好，这位是毛杰，毛总，我们公司的销售总经理。”林晓静故意省去了公司名称介绍，也从来没有和杨尚说过她更换了公司，毛杰看在眼中，心里却在想原因，不过从林晓静面试的时候到今天的表现，毛杰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相信林晓静的判断了，所以也没打算过问。
“杨总，您昨天说您这里有个项目想和我们谈谈合作，我不敢怠慢，所以直接叫着我们销售总经理过来了，您不会介意吧？”林晓静试探性的问到。
“怎么会，能和你们这样优秀的企业打交道，你们的到来是我蓬荜生辉啊。”杨尚回答道。
“杨总，您方便说说咱们合作的项目情况吗？”毛杰问到。
“毛总，痛快人！”杨尚为他们两人斟满茶水后说道：“其实这个项目，我根本没有那个资金实力和团队实力去运作，但是我手里却有非常好的资源，我希望能找到能够提供充足资金和实施实力的团队，然后我贡献我的资源，强强联合，做一个项目。”
“杨总，您的公司在维西市也不算小啊，有什么样的项目您不能拿下啊？”毛杰说道。
“毛总，您既然是林经理的上级，肯定是见过大项目的人，林经理是贵公司的销售冠军，出过最大的单子是两千万左右，但是，这个项目预计未来落地的时候，那资金量可能是林经理那个单子的十倍以上。”杨尚说道。
毛杰忽然眼上放光，不知不觉的看向了林晓静，林晓静也下意识的转头看了毛杰一眼。
“杨总，还请指教。”毛杰说道。
“多的我暂时不说，我只告诉你们，这个项目是个教育类的项目，另外我需要一笔资金，我可以贡献出我所有的资源去运作，而且如果资金能够落实，我有六成以上的把握能让项目落地，毛总、林经理，你们考虑考虑，如果你们能够有这个实力，那我们就继续往下谈。”
毛杰如获至宝，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的正好落到了这个项目上：“杨总，您是怎么想到我们公司的呢？”
“因为我和你们公司做过生意，我相信你们公司，而且，在云溪省，洪明电缆也是一家响当当的招牌，上市公司，不缺资金。”
“杨总，您方便透露一下项目的一些信息吗？”林晓静问到。
“林经理，毛总，事关重大，我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建立在金诚合作的基础上，对于我的保守，还请你们能够理解，毕竟现在经济大环境下，生意也不好做。”杨尚直言不讳。
“是的，是的，杨总说的是，不过您还是得让我们知道一点情况，我们好做决策，比如说资金的需求量是多少，这样我们好做决策呀。”毛杰说道。
“行，我可以告诉你们我预估的资金需求，这个项目初期可能需要八千万左右。”
“杨总能否容我们思考思考？”毛杰说道。
“当然可以，做事总需要谨慎一些吗，来先喝点茶。”说着，又为毛杰二人斟满了茶。
“杨总，这边有卖香烟的吗？我去买包烟？”毛杰问到。
“有的，出门右手边大概一百米处就有，毛总吸烟吗？我是不吸烟，我的父亲原来就是因为肺癌去世了，所以我坚决不抽烟的。”杨尚说。
“唉，这不常年跑业务落下的习惯吗，不好意思啊杨总，我下去买一包然后抽完一支就上来。”毛杰客套到。
“没事没事。”杨尚也显得很大度。
毛杰向林晓静使了一个眼色，林晓静欣然领会：“杨总，不好意思啊，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下去小超市买点东西。”
“没事没事，下面能买烟的就是个小超市。”
毛杰和林晓静走出了川网科技所在的办公楼，毛杰叫住了林晓静：“杨尚说的项目应该就是我们一直盯着的这个项目，这次真的是因为你的机缘巧合，但是这个杨尚你了解吗？”
“大概了解一些，我是2015年下半年的时候到这里做电缆生意的时候调查过这位杨总，他是一名退伍军人，社交面很广，社交圈涉及到了政府、企业、军队等多个行业，川网科技创办于2012年，主营业务是系统集成，但是至少在我认识杨总的时候他做的多的是系统集成的施工，杨尚这个人有一种军队出身人的特殊气质，做事果断，说一不二，有计划会坚决按照计划执行，我曾经亲眼看见他当场开除了一名不按照施工规范进行布线处理的员工，另外，我当时了解到，维西市新政府办公大楼、维西市第一中学、第二中学、以及维西市最豪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恒丰大饭店等有十多家大型的信息化项目都是川网科技施工完成的，施工质量堪称一流，据说，恒丰大饭店在2013年川网科技施工后，在2017年下半年进行过部分线路改造，当时的工人拆开吊顶板，看到的布线堪称艺术品，整洁有序，每隔相同的距离都有线路标签标注，就连扎带的使用都能达到力道刚刚好，因为他们看过，经过了四年多的使用，扎带处的线缆既没有凹陷，也没有滑落，由此可见川网科技的实力。”林晓静一口气向毛杰汇报完，显得气喘吁吁。
毛杰兼职惊呆了，林晓静在他面前现在似乎就像一本百科全书，问什么知道什么：“好的，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他现在你所在的公司已经不是洪明电缆了呢？”
林晓静的脸上泛起了一整红晕：“确实有点对不起杨总的，不过我是想先听听他的想法，看看有没有办法从他这里下手找到突破教育局的渠道。”
毛杰看着林晓静的表情，听着林晓静的说法，感觉又气又好笑：“走吧，我们去和杨尚合作吧，不过如果我们把我们的真实来历告诉他，他会做和感想呢？”说着转身就准备上楼。
“毛总，您不买烟了吗？”
“我不抽烟！”毛杰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林晓静，微笑着说：“你身体舒服了吗？不需要买东西了吗？”然后又转身微笑着走了。
“毛总，不许你嘲笑我。”林晓静也说着跟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