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对前面的故事并不了解,因为那时还没有我。
在我开始记事的那两年,没有太多关于爸爸的记忆,爸爸常年在外打工,有时半年回来一次有时一年。大概是我上小学的前一年吧,爸爸不再外出打工了,在家里和妈妈一起务农。爸爸好酒,喝醉了脾气很大,经常和妈妈吵架,那时太小,家里也没有其他人,爸妈吵架我就在角落里坐着,谈不上害怕,已经习惯了。
随着我年龄的增长,爸妈吵架的次数并没有减少,只不过没有那么凶了,可能是他们长大了吧。
最近几年我发现爸妈虽然还是经常吵架,但竟显得还很和谐,吵着吵着两个人就乐了,我竟不知自己是该不解还是该感谢了。
今年暑假,家里来了亲戚,妈妈多喝了一点啤酒,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是喝得急了,竟醉了。第一次发现原来喝醉的妈妈竟然那么可爱,又是撒娇又是佯装生气,更是第一次发现爸爸对妈妈如此的温柔,就那样一句一句陪着醉酒的妈妈聊天,语气那样柔和,好像看到了偶像剧里的样子。
这么多年,看到的都是爸爸喝醉酒妈妈一边照顾爸爸一边不停的抱怨着什么,第一次看见爸爸照顾醉酒的妈妈,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温情。
二
也许是爸爸妈妈真的觉得我长大了,开始给我讲起他们的故事了。
爸妈无论是家庭条件还是家庭环境都不好,妈妈读初中时就背井离乡和姐姐去了另外的城市,可以说姐妹两人相依为命;爸爸十几岁就辍学外出打工赚钱了。爸爸在打工时认识了姨,那时妈妈也已经工作了,姨觉得爸爸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人不错又肯吃苦,便介绍给了妈妈,一来二去两人就在一起了,租了一处房子,一起生活一起工作。
爸爸说妈妈因为小时候受过刺激的原因,有时精神不太好,那段时间天天晚上不敢睡觉,爸爸便每天晚上抱着妈妈睡,妈妈什么时候睡着了他才敢睡。
结婚后妈妈就回爸爸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奶奶经常做一些很出格的事情导致妈妈很长一段时间精神恍惚。妈妈说她不记得那时自己的状况是怎么样的,只记得那段时间爸爸没有出去打工了,妈妈走到哪爸爸就跟到哪,寸步不离的跟着,直到妈妈痊愈。我想妈妈应该是很感激的吧。
三
这么多年,家中还有一个从来没变过的习惯,爸爸不会做饭,但早饭却一直都是爸爸做的。妈妈不喜早起,特别是冬天,早些年没有暖气,早上特别凉,爸爸便早早起来添火做饭,屋子里开始热起来了,妈妈和我也差不多就起床吃饭了。还记得爸爸冻手了就把手放到我枕头底下捂一会。
现在有时候和爸妈通电话,就那一会没准就能听见他们吵一架,我却觉得他们是在跟我这单身狗秀恩爱。
妈妈说他们那时候基本没有爱情这一说,经人介绍了,看着还不错,处一段时间也就结婚了,然后就走了一辈子。
可什么样的才算是爱情呢,轰轰烈烈的,可以被写成小说编成剧本的的才算吗?
爸妈从一至终,彼此的生命里都只有这一个人,即使经常吵架,生活也有很多的不如意,但他们没想过分开,没停止过努力,更不会放弃彼此,如此的两个人,似乎一生都没有过爱情,但这才是我心中最向往的爱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