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随笔

“妈,我十一回家。”

“回家干嘛呀?来回路费一千多块呢!”

这是我在决定十一回家,并且买好高铁票当天跟我妈的对话,即便我妈心疼路费,但是当我回家之后依旧非常开心,她的每一份爱意我都记在心底。

我妈是一位非常勤劳朴实的农村妇女,这么大半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老家,她说: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里。

老家在她眼里,就是根,一种情感寄托。

她的一生就是奉献付出的一生,她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她的爸妈、丈夫、4位儿女、女儿的孩子,唯独忘了她自己。可以说,她的一生充满着各种愁苦,我根本没办法用言语来表达。

我妈从小就很爱学习,而且学习成绩很好,但是由于家庭的原因,无法去上完整的一天课。她经常上午上学,下午回家帮忙,到地里干活,替代其他姐妹。小学毕业之后,因为成绩优异,我妈有了上初中的名额和机会,但是考虑到家里的情况,她毅然决然地把机会让给了大姐和小弟。就这样,她的求学之路就此终止。

我的妈妈



秋收农忙时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赶紧回来摞稻,天要下雨️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回。”

在黄梅进行一日游之后,我妈的电话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地打了过来,催促我赶紧回家。

当我着急忙慌地回到家之后,却发现家里门锁着,怎么也找不到钥匙,给哥哥姐姐打电话问询依旧没有结果,我哥让我去地里找我妈,当我准备出发的时候,这个时候,我妈回来了。

“你去哪儿啦?稻是不是摞完了呀?”

“我刚去滴水啦,还没开始呢,这不是等你回来嘛!”

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和袖套,准备出发前往地里,我妈让我换双鞋子,如果穿脚下的鞋子容易弄坏,我不肯,嫌弃我妈给我找来的鞋子又脏又破,我妈也只好作罢。事后,我才发现我妈的决定是正确的,所以,针对大人专业的领域,听取他们的意见准没错。

我妈在前,我在后,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同村的人。

“这是你细女儿呀?”

“是呀,这次回来啦”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以前经常去往外婆家的乡间小路上,遇见了美丽的小花、花生,熟悉感油然而生,突然间有些想念外婆了。

路上遇到的小花和花生

不由得我回忆,便已走到了我们家的稻田,其中的一亩多地已被割谷机收割完毕,剩下的四分地人工处理。我妈利用两个早上的时间把稻子都割了,现在需要我帮忙一起摞稻,工具已就位,我们便开始着手进行。

人工收割的四分地
挑稻神器
捆稻神器

还记得上次干农活还是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淋着雨在地里插田,我妈说,赶紧忙完,要不然后面不好弄了。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干农活,还是会有些生疏。

还记得小时候摞稻的时候,我是一直被大人安排在后面跟着,捡拾落下来的稻谷,当时真的不想只捡稻谷,因为太简单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好天真,后来才发现好多小孩都被大人安排捡拾稻谷。

摞稻、捆稻,汗流浃背,总共历时1个多小时。

金灿灿的稻谷,见证丰收的喜悦
用膝盖将摞好的稻谷压实

好在那天的太阳不是很强烈,由于没有戴手套,手被稻谷杆子刺伤了,一片通红,遇水则痛得不行。

我们摞完稻,我妈捆好稻之后,我妈挑着一担稻回家了,依旧是她在前,我在后,途中有很陡峭的下坡,我妈小心翼翼地走着,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我妈挑着一担稻谷,真的很辛苦

挑了一担稻回家之后,由于太重,我妈选择了使用板车将后面的稻子拖回家,我帮忙一起把稻子码在家门口。

用板车将捆好的稻谷带回家

晚上给我远在河南的老爸打了个电话。

“已经把稻谷拖回来了,要不要等你回来脱谷”

“不用等我回来弄了,你们直接弄吧”

我爸说完之后,我妈便决定自己脱谷了,借用二伯家的脱谷机子(一个铁皮壳子),准备好铁锹、大扫帚、袋子等工具,我们便开始忙活。

用板车将稻谷拖到蹈场上
用工具拖谷
拖谷中

我只想说:灰太大了,真的好大。

我在一边都觉得灰大,我妈那边更是如此,但是她却没啥感觉。

将草屑与谷子分开
继续脱谷

剩下的一些谷子我妈用铁锹扬起,将草末和谷子分开。

等到所有的谷子都收拾好,便将他们装袋,用绳子系好,用板车拖回家。

将脱好的谷子装袋
袋中的谷子
分离谷子与草屑的工具
将脱谷子的工具带回家
将谷子装袋带回家

最后,我妈还需要把剩下的草给捆好带回家。

至此,从割谷、摞稻、脱谷整个流程完毕。

我妈说:“把谷子脱了之后,了结了心里的一桩事”

我也很开心,能够帮忙,让她省点力。

还记得小时候脱谷的情形,我们家四个小孩,将稻谷一一铺到客厅的地面上,每人负责一块区域,用棒槌将谷子敲下来,那个时候真心觉得累,那些厌烦的劳累活,现在想来,都是美好的回忆。



看望外公

重阳节那天,妈妈准备去看望90多岁的外公,我听闻之后,也欣然前往,并且带了一些牛奶和吃的。

前一阵外公身体不大好,所以,我想通过这次回家的机会,跟随我妈一起探望,毕竟以后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走在左池塘、右稻田的那条逼仄的小路上,想起了去年过年,我爸骑着摩托带着我和表妹下坡的时候连人带车翻到了稻田里,当时好想用相机拍下来这个画面,细数一下,我爸骑摩托车带着我摔了三次,都是在过年的时候,好在每次都不严重。

我妈听闻之后,摇摇头,说:“他就那副德行。”

一路上,我们聊到了外婆的故事,外婆一生也是坎坷曲折的一生,去世前几年患上了老年痴呆,有一次除夕之夜,我外婆说要来我家,但是走错了方向,一个人跑到街上去了,家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找到,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数起。

老妈每次想起,内心都非常地痛心。

没过多久,我们便来到了外公家,在外公家附近的田里看到了大舅舅,跟他打了声招呼,发现外公正坐在家门口,他有点呆呆的,我叫了声“外公”之后,他嗯了一声,舅舅说外公在身上拉了很多粑粑,需要擦洗身子,换身衣服。

妈妈给外公擦洗身子

我妈听了之后默默地不说话,让大舅舅准备一些热水,掺了一些凉水之后便开始耐心地给外公擦洗身子,擦洗好让舅舅一起给外公换了干净的裤子。

随后我妈便去池塘里给外公洗衣服,我便安静地呆在外公身边给他打开带来的牛奶,他一口气喝了两瓶,状态恢复了过来。

外公的状态明显有所好转



接送外甥

外甥今年9月幼升小,在离家最近的梅川镇小上学,也是我曾经就读的梅川初中,现在改成了小学。

外甥4点25放学,我和我妈在3点40多的时候便出发去接他,这次,也是我主动提出要跟我妈一起接送外甥的,也想给他一个小惊喜。

我们走在小路上,又是一路灰尘,我妈说:家里边已经好久没下雨️了,多亏梅川水库的水,要不然庄稼、蔬菜都难以存活。

到了镇小,发现很多家长都在门口等着接孩子。

梅川镇中学改成了梅川镇小学
家长们都在门外等着接孩子

等到放学的时间,大门打开,家长们蜂拥而入,在众多孩子中,用那火眼金睛寻找着自家孩子,小外甥晨晨走在队伍的最后头。

我妈喊了几次之后,他才发现了外婆,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意外地发现了小姨,非常地欣喜。

我妈接上了小外甥晨晨

没走多远,我妈就跟我说,不知道同村的查星有没有回来,不知道他爷爷知不知道十一之后提前放学,我宽慰她说,应该是回来了。

但是她依旧不放心,我就让她返回学校去找找,我在一旁陪着小外甥,问了小外甥的学校生活,饮食情况。

没过多久,我妈就带着查星过来了,说道:“我还真没猜错,他爷爷应该是不知道放学时间提前,查星一个人在那儿都快哭了”

我当时感慨到,幸亏我妈返回去找,要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妈左手牵着小外甥,右手牵着查星,后来感觉马路上有点危险,随即让我牵着查星回家。

我妈把查星接回来了
左手小外甥,右手查星,两人的表情明显不同

他的书包太重,我将他书包背在了自己肩膀上,给他减轻一点压力。

这个小孩一路上都闷闷不乐,没有一点笑容,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表情。

直到快到家的时候遇到了他爷爷骑着摩托车前来,顿时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我都被惊呆了,但是也很理解他之前的闷闷不乐和落寞。

回家之后辅导外甥写作业,跟他讲解安全知识,以及如何保护眼睛等。

外甥突然冒出一句:“小姨,你放几天假呀?”

我答到:“7天呀。”

外甥说:“那你怎么比我多出一天呢,我都没想到你会来接我呢”


返程归京

返程的时候,我妈为我准备了很多家乡的特产,我一度表示我拿不了,但是我尽己所能把能带的都带了,因为这里凝聚了她满满的爱,她将自己的爱❤️都汇入了这些食物里。

家门口的柿子树,奇形怪状
家门口的柿子树,奇形怪状
家里的柿子非常美味
妈妈从马路对面的地里给我摘甘蔗
妈妈扛着甘蔗回家
放在地上的甘蔗

回家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很庆幸自己选择了回家,享受陪伴家人的乐趣,回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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