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梦里花落我不知
周末正在家休息，突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隔间新搬来的租户。旁边还站着住在另外一个次卧的哥们。
问他们有什么事？次卧的哥们说，隔间的租户想跟我们商量一下电费缴纳的问题。
我给他说了一下我们电费平常缴纳的情况，因为是智能电表，因此电费都是自己用支付宝缴的。问他有什么想法。
隔间说：因为他们屋里没有空调，夏天用电量肯定很低，所有说想要少拿一份电费。他觉得，200块钱的电费，他只想承担二三十块钱。
一开始听他提出这个要求，笔者内心是充满鄙视的。因为就之前几个租户的用电情况来说，他们的用电量不会这么少。因此我说：“空调问题好解决，跟房东说一下让他给装一个就行了。”想以此达到某种公平。因为单纯靠我自己去判断，确实无法准确判断出隔间会使用多少电量。
但是隔间的男主人就在那低着头说他们不需要，就是想少拿点点钱。
这时我才仔细观察了一下隔间的住户，应该是一对夫妻，从言语穿着上看，两人都是在北京这座大都市靠出卖劳动力谋生的乡下人。再看了一眼男主人，靠着墙那搓着手，眼神也有点闪烁，估计是在担心如果我们不答应他该怎么办吧。
看到这里，我大脑飞速的整理了一下我们平常比较费电的几个大功率电器，然后给了他们一个方案：200块钱电费，我承担90，隔间承担40，次卧承担70。因为自己的性格使然，不愿和人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无休止的争辩，因此想着自己多拿点钱，然后尽快结束这场无趣的对话吧。
果然这个方案大家都表示可以认可。然后我跟隔间男主人说，因为之前我们已经充了200块钱电费，目前只使用了50，也就是四分之一，按照比例，你应该先返还给我们30块钱，以便达到公平。其实一开始我是没有打算给他要这个钱的，本想着用完之后再说电费分配的问题。然后我和次卧一人收回了15块钱，我们这个两居改三居的租户内部全体会议“完美落幕”。
回屋之后，老婆和我不禁相视，都流露出无奈的笑容，是尴尬？生气？还是夹杂着其他情感，有点说不出来。
现在想来，隔间男主也是在通过自己的努力再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吧。在农村出来打工的人，深切体会到生活的不易，体会到赚钱的艰辛，才会如此的“锱铢必较”。或许当时我们做出多付一份电费的决定，是因为同情、可怜和瞧不起这些“小气鬼”，可是回首再想却也已经释然，甚至可笑自己的幼稚。
我的身份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同是在北京辛苦工作的人，同是北漂蚁族，只是所从事的工作类型不同，收入有些差距罢了。我对他的怜悯，或许并不能换了他对我的感激，甚至他会觉得这是他自己争取来的，是理所当然的。
想到这，难免一丝苦笑挂在脸上。
这让我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发的一个微博，庆幸现在还能找到：
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在这个人人低头看手机，在朋友圈中呼喊“母亲节快乐”却一年回不了家几次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已经非常难以维系，缺乏信任，金钱为上，怜悯、同情心成为别人赚取钱财的工具，像笔者这般“幼稚”的“孩童”，也很快会学会了改变，学会成长。
PS： 自从媒体报道职业乞丐奢侈的生活之后，笔者再也没有给过任何乞讨人员一分钱。
究竟是人改变了社会，还是社会改变了人？
怀念那个曾经淳朴的年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