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啦刷啦...”是雨声,记得是在“清明节”回乡下的路上,我坐的大巴因为大雨的原因暂停在服务区里,我只好在休息大厅等待再次启程,当然,和我相同遭遇的人也不少,让“清明”这个日子都多了一份节日的热闹。
“嘿,雨可真大啊,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才会停呢?”说话的是坐在我隔壁的男人,我打量了一下隔壁这位主动向我搭话的人,黑框眼镜、格子衬衫、双肩包,好一个宅男的标准形象。我并不讨厌在这种无聊的时间里被陌生人搭话,便回应道:“对啊,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好想赶紧完事然后回家洗一个热水澡。”我甚至做了一个搓背的动作。男人看到我对他的搭讪并不抗拒便打开了话匣子,我们聊天的内容也意外的很投机。
没过多久雨便渐渐小了,男人顺口问了下我要去的地方,“XX村。”这时候的我已经对他放下了防备毫无顾忌的告诉了他我的目的地,“噢!?”男人仿佛感到惊喜一般,“是我隔壁村呀我那是AA村呢,我是自己开车的,大巴也到不了那附近吧,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一程啊。”,的确我要回的小村子比较偏僻,下大巴之后还要走好一段路程,加上他表现的友好和跟我话题蛮相投的我便没客气的答应了下来。
一路上颠颠簸簸的,男人开车便比较专心,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导致我一不注意就在车上睡着了。“嘿,靓仔,醒一下。”男人把我叫醒了,我便醒过来回应道:“啊,已经到了吗,谢谢你啊,后面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说完我们都下了车。男人的家是个比较气派的三层小宅,和我印象中的农村显得格格不入,男人稍微跟我打了下招呼道别之后便进到宅子里锁上了门,我也该开始我的旅程了。但是我一转身,一切都变得我无法想象......
转过身后我才发现我身边十分昏暗,几乎只能看到三四米的距离,不足两米宽的路面两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面对这种情况,“慌”可能是人类唯一的反应吧,我立刻再回过头狂敲男人家的大门,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但是剧情总是跟恐怖故事的发展一样,会把你的希望湮灭,门,没有开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在急促的心跳平和下来之后,我知道,我至少还有这些路可以走,压抑着心中的恐惧,我迈起了步伐。没走多远,路上出现的左转道,而直走的方向发出了“滴滴滴...”的声响,在这种情况下“声音”可能会更让人安心吧,我小心翼翼的往声音的源头走去。大概二十米的距离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木门房间,“滴滴滴”便是由它发出来的,木门并没有锁上而是向外虚掩着,我像做贼一样摸过去,想借助那昏暗的光一窥里面的究竟,“里面到底是什么?”好奇和害怕占据了我所有的情绪。
是厕所,在这深不见底的深渊上方,建造了一个厕所?声音的主人是蹲厕旁的龙头滴着水到快满的水桶里,除了水桶龙头蹲厕外整个空间里只有一个洗手台和挂着一盏用于照明去掉“明”字的灯,除了在这令我摸不透的空间以外一切都那么平常。我洗了把脸稍微冷静一下后便回头到刚才的转弯道打算一探究竟。
转过弯后两边依然是那让人禁足的深渊,让人每跨出一步都有坠落的错觉,腿也不自然地颤抖起来。没走多久路变成了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两边距离并没有多长,右手边是像悬崖一般的,走出两步便垂直于这令人绝望的深渊。而路的左边是一颗从深渊中生长出来的巨大植物,在这奇怪的空间里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一可能带来线索的景观,所以我对这棵植物开始了调查。
植物露出深渊的部分都已经有十几米了,直径大概需要三四个男人环抱才能围住,外形长得甚至像一根超粗壮版的蒜苔,表面十分粗糙,如果继续探索没有路的话不排除可以沿着它爬下去的可能性,现在的我可不想冒这个往深渊下爬的风险,“这么壮观的东西,在城里肯定会很受欢迎吧,哈哈。”我试图用幽默轻松的自言自语来放松自己的心情,好支撑起自己继续往前探索的脚步。
再继续往前走又变成了一个T字路口,令人失望的是左边的路跟前面遇到的悬崖一模一样,这让人十分气馁,而右边的路却是黑漆漆一片,刚要往右转的同时,“啊!!!”的一声尖叫让我楞了一下,随即“有人”这个念头让我迈开腿跑了起来,但是接下来的景象却让我的恐惧去到了极点。一个浑身赤裸的妙龄少女被一个身穿破烂长袍手拿长刀的人割开了喉咙,嘴里一直发出“咔咔”的声音仿佛在宣告自己的不幸,血,潺潺的从刀口里流到那深渊里,穿长袍的人看不到脸也感受不到一丝他的感情,而我因为眼前的场景,不禁发出了“吓!”的一声,心里只有快逃一个念头。
那个凶手显然对我的动静作出了反应,而我已经开始头也不回的逃跑。我第一反应是想从巨大植物上往下逃,我到了那十字路口之后却发现植物在乱舞,并且变得枝繁叶茂了起来,从它上面逃跑的方案也随之变得荒谬了起来,我心里也冒出了一个念头,他们在用活人“拜祭”。
接下来,我知道了自己的尽头是哪里,只有那个无处可逃的厕所或许能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我一路狂奔进到厕所锁上门,随之到来的是意料之中的“咚咚咚”的敲门声。我在这不足3平开的厕所四处搜索希望找到能帮助自己的道具,门外持续响着那令人急躁的“咚咚咚”,最终只在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一边感叹自己之前不用手机求救的愚蠢一边拨通了老爸的电话,平时短短的两次嘟声却显得那么漫长,“喂!怎么啦。”令人欣喜的是,电话接通了。
“爸!!快叫人来救我,这里有人在杀人,我现在被困住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因为恐慌声音都变高了几个度,而电话那边却散漫地回应:“说啥呢,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快点回来,要上山了。”“是真的啊!我在AA村,快点叫人来救我啊!”我继续求救着,不放过任何一点希望,而这时候电话那头沉默了,只能依稀听到窸窸窣窣的谈话声,我盯着那滴水的龙头,它依然在“滴滴滴”地往水桶里滴水,而不一样的是水变成了血红的颜色。电话那头挂断了,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耳朵听到了“垮嚓”的一声,那是破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