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休，我如约来到旧教学楼后面。顾言已经在那里等着，他的脸色比昨晚还要苍白。
"跟我来，"他低声说，"但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
我们绕到旧教学楼的侧面，那里有一扇生锈的铁门。顾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刺耳的"咔嗒"声。
门开了，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走廊里漆黑一片，顾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惨白的光束照在斑驳的墙面上，我看到墙上布满了奇怪的涂鸦，像是某种符号。
"这些是警告，"顾言说，"以前的'探索者'留下的。"
我的心跳加快了。我们沿着走廊前进，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啪嗒"一声，像是有人踩到了什么东西。
我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空荡荡的走廊，什么也没有。
"别回头，"顾言警告道，"继续走。"
我们来到楼梯口，顾言停了下来。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这就是那个永远走不完的楼梯，"他说，"但我们必须上去。"
我们开始往上走。一层、两层、三层......走到第五层时，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旧教学楼明明只有四层。
顾言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数数看，我们已经走了多少级台阶。"
我开始数：1、2、3......数到第13级时，我愣住了。第13级台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墙。
"这就是陷阱，"顾言说，"如果你继续往上走，就会永远困在这个楼梯间里。"
他拉着我转身往下走。奇怪的是，我们只走了几步就回到了二楼。
"空间在这里是扭曲的，"顾言解释道，"这也是为什么学校要禁止学生进入。"
就在这时，我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很有规律。顾言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快走，"他拉着我往走廊尽头跑去，"它发现我们了。"
我们跑进一间教室，顾言迅速关上门。我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外。
我屏住呼吸，透过门上的玻璃往外看。一个穿着红色校服的人影站在门外，背对着我们。它的头发很长，几乎拖到地上。
突然，它转过头来。我看到了那张没有五官的脸。
我差点尖叫出声，顾言及时捂住了我的嘴。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
"那是'管理员'，"顾言松开手，低声说，"它们负责维护这些规则。"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学校会有这种东西？"
顾言沉默了一会，说："这个学校建在一个特殊的地方。很久以前，这里是一个进行秘密实验的基地。那些实验......创造了这些东西。"
他挽起袖子，露出那道疤痕："我也是实验的产物之一。我的影子之所以淡，是因为我的一部分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想阻止这一切，"顾言说，"但单凭我一个人做不到。我需要你的帮助。"
就在这时，教室的灯突然亮了。刺眼的白光中，我看到黑板上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的字：
"规则第五条：禁止在旧教学楼内谈论真相。"
顾言脸色大变："快跑！"
我们冲出教室，却发现走廊变得无限延伸。原本只有十几米的走廊，现在一眼望不到尽头。更可怕的是，我看到无数穿着红色校服的人影从走廊两端向我们走来。
"抓住我的手！"顾言喊道。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感觉他的手冰凉得不像是活人。
他带着我冲向一扇窗户："相信我！"
我们跳了出去。在坠落的瞬间，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我们已经在旧教学楼外的草坪上了。
"这是......"我喘着气问。
"我的能力之一，"顾言说，"但也只能用一次。"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个学校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那些规则不是为了保护学生，而是为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僵住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校长正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顾言同学，"校长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又在传播谣言了。"
顾言的身体开始颤抖，我看到他的影子在阳光下变得越来越淡。
"快走！"他对我喊道，"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我想抓住他，但已经来不及了。顾言的身影在我眼前逐渐消失，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最后消失的，是他手腕上那道疤痕。
校长朝我走来，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林小夏同学，你看起来需要休息。要不要去医务室？"
我后退几步，转身就跑。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必须独自面对这个学校的秘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