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歌一情一心境

方大同《好不容易》

文/添一抹岚

前几天,那是个悠然惬意午后雨天。

偶然地,听得一锤鼓点带出密集打碟声,随后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前奏。我心内轻颤,《好不容易》,久违了。许久不听方大同的歌,再听,心头应和着节奏与歌词,仍是满满一汪温热。

方大同,我最喜欢的男歌手之一,他曾一度占据我听和唱的歌单。而《好不容易》,则在一遍遍的循环往复中,陪我度过了一段孤清漫长时光,那温暖的歌声,抚慰人心的歌词,让我更肯定内心对于爱情的坚守。

习惯循环《好不容易》,正是你离开我所在城市去往别处发展之时。你事先已给我提及数次:你所工作的工厂会迁往别处,但不远,离我这只一小时车程。当时听了,我心中颇不以为意,只想着它动作定然不太快,迁离的日子,也许是明年,也许在更久的时日,我们相处的时光仍然宽裕。

然而,它动作出乎意料之快。在我始料未及之际,你已随迁去往那个离我只一小时车程的地方。

那刚好是岭南秋高时,风萧萧兮我心常觉戚戚。往日里的二人作伴,三餐一室,顷刻,只余一己一室吃食随意。晨间不再敢贪睡怕延时,夜里返来无灯火等归,无眠时一揽孤枕只觉冷。

孤独,冷清,彻夜灯明。太安静了,想想,让音乐作伴吧。

恰逢其时,方大同温暖的声线,轻歌如慢语,为我清冷的生活点缀了一缕温馨。《爱爱爱》、《三人行》、《黑白》、《红豆》、《LoveSong》、《千纸鹤》、《好不容易》……他的许多歌曲,曲风大致相似,蓝调、爵士、R&B,每首歌曲都能在轻轻摇摇间让我的思绪无边扩散。当中一些中国风式歌词,细品下来,极具韵味,与方文山的笔调不相伯仲。方大同的许多歌曲,词曲唱编曲都是他自己一手包办,是位唱作型歌手。

那时候的每天每天,独处一室的我,醒来第一件事竟是把手机音量调至最大,继续听歌。夜里,不管我入睡与否,歌曲都在一直循环循环。于是,许多无眠的夜里,晚睡的夜里,陪伴我的,都是他的歌。

期间,《好不容易》,总能轻而易举地俘获我的心,一曲循环到底!

太多人失意
太多人忘记
太多人都说爱情失重无影……
听说人呻鸣
听说人分离
听说人都说爱也无法证明……

这样的歌词,仿忽是为我量身定制,太贴近我当时的心境。那时与你两地分隔,一下使我的心悬空,继而无中生有地心中拥堵着许多的不确定。不确定彼此能否坚守心中的爱,会对未知的未来感到困惑,甚至,我开始怀疑我的选择是否正确。

有些失意地独自行走,清冷绕实了我的生活。有时会忘记我也需要呵护,却总独力支撑着自己,在某个大雨滂沱时、午夜梦回时、伤风感冒时。上下班的路上,走着走着,不禁拷问自己,我要的爱情究竟是何物。我的爱情,一如歌词所诉,似乎失重无影,无法证明。

幸而,方大同的《好不容易》,绝对不是一味地申诉爱情如梦幻泡影,它着重点在于:二人相爱,好不容易,好好经营。

2011方大同香港演唱会


总有人相信
总有人坚定
总有人懂得爱能深刻无底
爱    也许是我的
爱    也许是他的
爱也需要你做媒
我在这里    带着你    很值得
一直我会爱着你
心服的  心不舍  一切都不可思议
因为爱的只有你
我已换了自己
我意识到
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    爱到你

每天上班时的车水马龙,总让人难以静心倾听,即使耳塞中所播歌曲最抓心合意。

最爱是夜里下班,骑着自行车,慢条斯理穿街过巷的时刻,手机里循环播放的《好不容易》最入心。穿过一片广场,我特意放缓速度,自行车施施然地压着方方正正的板砖上,碾出一串串有节奏的振动。若月朗星晴时,瘦长影子如影随形,偌大的广场上,使得我也不至于太孤单。

夜空清透地映出丝缕成状的浮云,星辉月影,朗朗乾坤,都随了一阵阵温热的风,吹动行色匆匆途人的发梢衣袂,吹皱夜行人潜藏的一心清水,让人心中无由来地悸动。

最爱如斯月夜,耳中听着呢喃歌曲,“我在这里    爱着你    很值得    一直我会爱着你    心服的    心不舍    一切都不可思议……”

我们通过短号通了无数个长长短短的电话,向对方讲述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所思与所想,事无巨细,或详尽,也许一笔带过,为一个点笑出了泪,会一下地归于寂然。最后的结束语,总有你霸占着:照顾好自己!

终于,有再剪不断的思念,也只能挂断电话,若有所失中,我又惆怅一番。

被中断的歌曲,继续演唱,“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    爱到你”。

两地相隔,平素里的相爱相扶持,因为距离,变得好不容易。可曾经的风雨同舟历历在目,共济之情丝丝在心,再长的距离,也抵不过两颗心在同一频率的共振,在难的相爱,也只不过是两人互诉心声中紧紧的坚守。

想想曾经,你与我之间,有风有雨也有晴。风起时,雷声搅动天际,雨即将来临时,你会嘱咐我莫急,等雨过再回。冷雨夜,你为我煮好夜宵,厨房窗扉小开,昏黄灯光绕有弥漫来的热气,你让我快快完成手头工作,但得小心,天雨路滑。冬夜里,我野蛮地将冰冷的手撂入你暖和的咯吱窝。春天来,我纠缠你游湖爬山骑行。

分隔两地后,此些优待还会有,只是少些而已,越发珍贵。

于是,我学习坚定地相信,我们之间的爱,深刻无底。而且,你一直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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