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生病了,需要晒晒太阳。
于是在跟争吵的第5天,终于出了房间。
想找一个湖边树下,看看书,写写东西,或者什么也不做发发呆。
会开车真好,可以一个人去看风景。我想我唯一感谢他的,应该就是教会了我开车吧,即便我现在开的还是一塌糊涂,即便从自动挡换到手动挡有些手忙脚乱。
说是看风景,可是在这乡野,哪有什么风景,只有灼灼烈日,远比上海要热的多。
是的,我还是很喜欢上海,也无比怀念。
遗憾的是,好像也只能怀念。
到了目的地,上一次来是好多年前的冬天,这个季节来还是头一次,以往这个季节我都不会回来,现在想来,我好像已经在外面飘了好多年。
路边的咖啡摊,一杯冰美式要18块,这村里的物价快跟上海街边的咖啡馆差不多了,我如果还保持之前的消费水平,怕是真如同他们所说,后面连常用的化妆品都会买不起。
回来的这些日子,极度的不适应,偶尔蹦出的非标准普通话,吃不惯的的饭菜咸度,以及一些没有边界感的行为,都让我极度不舒服,可是同时又有一种负罪感,因为我的种种行为好像意味着我已经背叛了生我养我近20年的故乡,甚至背叛了我的家人,而我在外实际上仅仅只有十年。这十年的重量好像比之前的二十年要重,这是我意料之外的。
因为这十年读了一些书见了很多人,所以能理解很多事情,也能接受不同的想法。可是这不能阻止我随时随地崩溃。努力了那么久,我发现我到底还是那个极度敏感自卑和脆弱的自己。虽然我很不想承认。
最近的这几年,慢慢开始妥协,比如从不婚主义到先找个男朋友谈谈,就这件事而言,到如今最大的感受是任何决定的事不要轻易妥协或者说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自己的底线。很多事不能两全,你考虑别人就无法顾及自己,无论怎么选,你都要舍弃一些什么。说回到这件事,不管最开始的初衷是什么,它都发生了,于是慢慢觉得好像结婚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实最大的刀在于在你开始有一点点动摇和憧憬的时候,它总会冷不丁地泼一盆水浇灭心底刚刚燃起地那一簇微弱地火苗。在这一路上,我无疑是无比失败且狼狈的。这一盆水,浇的我生疼。
没关系,我接受。
如今的偏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去年12月份的遭遇,也可能是今年3月份的不得志和4月的不得已,又或者是对30岁的恐慌,让一切变得不受控制,以至于到了如今的死路,在不在上海都无解,在愧疚和崩溃间反复横跳。或许还是要远行,有些自私的只顾及自己的那种远行,那种不再同任何熟悉的环境以及人有关联的远行。行囊都没来得及放下已再次准备上路,什么时候动身呢,应该快了吧。
不要问我有什么打算,我不知道。不要试图讲大道理,我未必懂得比你少。
我能不能就这样糊涂着活,如同自然而生一般自然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