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池上的水波轻轻荡漾着涟漪,两旁杨柳新枝倒垂在水里摇晃,观澜亭里王太后和平阳长公主坐在石凳上对饮谈笑。
“我问过御医了,眼下老太婆的病情那是每况愈下,只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只要她一死,窦家这艘船可就算是沉了!母后,咱们过往这些年积累的怨气总算是可以狠狠地吐出去了!”长公主笑吟吟地说着,起身缓步走到凭栏处,伸手对着苍池里的锦鲤投放鱼食。
“皇儿,莫要高兴太早!彘儿方才亲政,窦家一族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你那个驸马也指望不上,举朝也唯有你舅舅可为我们所用……何况,彘儿和那个小贱人感情甚笃,只怕一朝一夕不是那么容易摧垮呀!”王太后轻轻摇摇头,手捏着茶盏饮了一口又轻轻放下。
“母后放心,舅舅才智多谋来日可期,窦家如今日薄西山了,不仅她刘嫖堂邑侯府那群蠢货成不了什么气候,就一个窦婴还不好对付吗?”她又诡秘一笑,转即说道:“现下,我平阳侯府蓄养歌妓百余人,个个都是才色艳绝天下!色衰而爱弛啊母后,且不论那个病秧子至今一无所出,彘儿如今可是正当血气方刚的盛年,只要我们动一动脑子,椒房易主,轻而易举!哈哈,母后,我们何尝不能得偿所愿啊?”
“是时候让她和她那狐媚获宠的母亲一起埋葬在后庭了!”王太后忿忿地捏着手中的茶盏说道。
……
陈阿娇全身寒战抖如筛糠,一时间胸中的血液全部滞在心门,她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