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托一位长辈帮忙,安排一亲戚家孩子去城内一所有名的私立学校上学,一分钱没花,确切地说,是亲戚一分钱没花,而我,也只是在随后的节日,带了点儿礼品,去看望了那位要感谢的长辈。
昨天晚上,在外面"溜娃"时遇到那位亲戚,问我还能不能安排学生进那所学校,朋友的两个孩子,家不富裕,但愿意出七千块钱"走后门儿"。
七千!
那一刻,如同被医院急救时的电击一般,不由地颤动。想想工资卡里被扣的所剩无几的钱,这七千若充进去,那卡,该有多饱满啊!
这一刻,很兴奋,不仅仅是因为钱,更重要地是通过这七千地测验,证明我TMD是个正常的人。
前两天,因为山地车多日不锁而丢失,朋友说我是现实版以为天下无贼的傻根儿。
切,我怎么能是傻根儿呢?我大学本科毕业好不好,当年一本,重点!我的脑子,傻根儿能比?就说这七干块钱的事儿,傻根儿会挣么?他挣一滴汗一滴汗换来的辛苦钱还可以,这些"巧"钱儿,他敢想么?
我起码敢想,而且想的心花儿怒放,想的忘了亲戚还在我旁边。我说:你等我电话。他也很兴奋。
然后,我问了一句:你家孩子在那学校怎么样?他说:不怎么样,整个人没有一点上进心,这一次考试好像是倒数第一。
这一刻,我如像刚喝完一碗香甜的粥,在碗底发现一只苍蝇,屁股上带卵的那种。
我是一个教育者。我知道自己有一些傻根般的缺点,这些年,我也在努力改正,在学着适应,学着和光同尘。但,有一条底线不能碰,那就是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不能违心。
看着眼前因为辛苦操劳而显老的亲戚。当初,放着公立学校不进,偏要走后门、花高额学费,送孩子来这所名校,结果,孩子在这里混日子。而我,在这其中,起了关键的作用。
《次第花开》中说:人们活的心累,是因为社会的惯性。亲戚没有逃脱这惯性:别人都说这学校好,所以来了。我呢,照样被这惯性控制着:给别人帮忙办事儿,是有能力的表现,父母亲人脸上有光!如果总办不了,怕被人说没用!
因为这些惯性,亲戚的孩子在这所不适合自己的学校考了倒数第一,深层次危害是打击孩子自信心,而我,因为这些惯性,总是因为不能帮别人办事儿而焦虑!
必须打破这些惯性,找到做人做事的原则和初心,然后,去坚守!
管不了别人,管不了周围,管不了社会,只管好自己,遵从自己的内心,做自己该做的!
告别了亲戚,推着我的二宝,向家走。路上,想起二战后犹太人墓碑上的一段话:
在德国
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回到家,我给亲戚打了电话:私立学校满了,进不了,现在,洪洞的公立学校一天比一天好,让你那不富裕的朋友考察和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