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两个月我很忙,整个人生状态进入了快车道,道路是那样的不平坦,颠簸得我终于病了一场,其实现在还病着。
不记得是哪里的话,说父母那一辈的人说我们,你们就是活得太明白了,像我们糊里糊涂的结婚、工作、生孩子,过到现在,没有什么不好。的确,上学、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孩子…这些个事情原本好像都是既定的轨道,什么年龄做什么事,一步一步赶着就过了,就像上了小学必然要上中学,上了中学就要读大学,学完了就得工作,升职,攒钱,退休,养老…导师大人讲职业生涯不可规划,人生貌似也是误打误撞的。超脱点说,冥冥中自有定数,谁知道呢,一步一步,命运赶着赶着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原本我也是正儿八经的亦步亦趋,冲杀到个事业单位,翘着二郎腿,端着茶缸儿准备养老,谁知道上帝跟我开了个玩笑,老爷子捻着胡子说:头二十年的事儿不算哈,再来一遍。商量都没商量就按了restart…连工作状态都基本回到了当初,带着几个残兵,扛着几杆破枪,在市场中撕咬。
可岁数在这摆着,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在不知不觉,浑浑噩噩中就可以过去,而是每一步的艰难,每一夜的辗转,每一句话的悲喜…都触动着我的神经和细胞,我深刻的感受到自己心境和自己身边的变化,每一丝变化又都在我脑中、心里不知翻滚了多少轮回。一个自己在说,管他呢,想那么多干嘛?另一个自己在说:慎重,你没有下一次重来的机会了。
工作、生活,每一件事的处理,不知不觉都浸着岁月的油腻,隐忍、圆滑,伸手出去都不是打直的,留着预备收回来的弧度…不过喜,不过悲,哪怕是愤怒,回过神,也是对自己的不成熟的自责,好久没有醉,好久没有疯,让自己尽量保持着不急、不慌、恬淡、平静的外在状态。
工作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要,大报告,项目,课题……铺天盖地,四五个人在嗷嗷待哺,容不得我喘息;家里也是兵荒马乱,辞了工作,换了工作,换了环境,换了习惯的年轻人,无论有着多么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与练达,也必然是不适的,安静的陪伴,是个懂事的选择。这个时候总会有偶尔的烦躁,疲惫,懂事的伴侣做不到保持微笑,至少要安静。终于,我病了,连续一周的低烧,再次陷入没完没了的咳嗽。我知道这对于我这个残破的身体来说意味着什么样的危险。
不记得上一次因为不舒服而耍赖、哭闹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我记得上一次因为心力交瘁而倒下是九年前,上一次因为硬撑而发疯是四年前,难道这个上帝也要再来一遍?我想还不至于,现在只是觉得虚弱和疲惫,今儿已经不发烧了,咳嗽也好一些了,告诉自己,没事儿。
今天下午本来很忙,眼前是两个有关十几万人人生计的稿子,还有N个项目,哦,明儿还有会,周末要学琴,今儿的活儿拖不得。我却在这里码字,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平静,真正的平静。上帝要我重启,并不是要我重复上一次的人生,我不能因为同样的石头绊倒两次。我需要休息,真正的休息;我需要放松,无视他人的放松。老师说,改了性,丢了命,我不该再次回到被别人雕塑的模具中。我又忘记爱自己了,抱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