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首歌可以引动思觉,如牵一发而动全身般的引得岁月长河之水倾倒,触发听这首歌时的特殊记忆。那列表中这首许巍与叶蓓的《流浪途中爱上你》是十六岁的我的照影。列车上的的模糊风景,窗外茫茫的白雾,天真岁月里的无畏与倔强。无关歌词,我顶顶喜欢的是叶蓓和一群朋友趟过山河无数拍摄的MV。这首歌对我而言,是凌晨四点,开往远方的绿皮火车上,平稳前行,偶有颠簸,旅途的方向是未知。三月的晨曦微明,星幕都向一侧褪去,我把头倚在明灭的车窗上,看山和荒原交接处的一抹晕白。
青黄一片的山峦接壤飞鸟的眼睛。
古语在疾驰中被拉长——村落,高架,经过几块现代史的骨头。没有牵络满爬山虎的百年层楼,没有。在一节满载流光的车厢里,数着隧道吞噬铁轨。我听着别人的梦话,睁着眼等日出。
十六岁时孤绝一掷,抛却所有曾经沧海的无言意象,惶惶上路。那时笃定春冬不融,万物不换,情能凝川。现在愈发的窥透自己的狭隘与困顿。山河大漠,荒原汪洋,在未曾见识过世间的壮丽之前,曾幼稚的放言不喜欢这世界。彼时自我觉知后,了悟内心的最大叛逆不过是希望走出千万人群独行。想要天南海北的奔跑,想要仅为萍水相逢的友人,想要居无定所,想要四处流浪,想要看遍世间的瑰丽,想要一直,一直在路上。
想要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
平原远山,路和路。
别来最苦,渡岁茫茫。
望山水朗朗,别来无恙。
距离2018年高考还有173天,仍旧慎微而惶恐。但揣着这个热望前行,可以看见微光的日子,就不远了吧。
山河平静辽阔,无一点贪嗔痴爱,而我们匆匆忙忙,都还在路上。
——《路上书》
独行的日子要冷酷而温柔,此后温凉岁月,愿更加孤独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