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你总觉得一个人好那个人也一定会对我好,你喜欢那个人那他一定也对你有所心动,你和他牵手了就一定会一起相伴走到终点。现在想想,简直是无稽之谈,幼稚的很。
但这就是年少的特质,正因为身处青春,所有的悲伤和快乐都那样鲜明,不顾形象地笑出眼泪,旁若无人地嚎啕大哭……青春期做过的那些好笑又惊天的蠢事在年长后却在没发生过。
高中时转校后我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叫做阿宇的姑娘,她是我的同桌,豪爽且酷,她对我很好,我们常趴在桌子上叽叽咕咕聊很多,当时感觉自己真幸运啊,刚到这个陌生的环境就遇到了那么温暖的她。可惜的是,后来分桌后我和她有了各自的朋友圈子,就没再有什么交流了。
再后来高二时,阿宇有了男朋友,是班里一个不学无术桀骜不驯的男生,两人在我们那个禁止早恋的年纪里上演了算是疯狂的爱情故事,他为她打架鼻青脸肿,她为他学会吸烟,他们自习课时在座位上kiss,他们在大课间在长廊肆意拥抱……
他俩算是那个大家忙着学习考试死气沉沉的一潭死水中的一袭洪水,清流中的一股泥石流。但那时还是有些羡慕的,年少轻狂时能遇到一个相互喜欢的人多好,愿意不计后果又那么奋不顾身,这是长大后的爱情再不会有的纯粹。
阿宇和男朋友在一起的事情,还是被老班发现了,老班把他们叫到办公室谈话,出来时,两人都哭丧着脸。听说,老班要他们其中一个从这个班里离开,可他们谁也舍不得走,这个教室里,有太多的回忆。
我那几天身体有些受凉,生病请假了,再回校学习时发现教室里没有了阿宇,而她男朋友正在班里嬉笑打闹。我问后桌阿宇怎么没来上学,他说她不会来了,她转学了。我当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这个我一转来就给我那么多温暖的姑娘,我却连个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高中毕业后,我在逛商场时与她偶遇过一次,许久不见,相见甚欢,我们的样子都没多大变化,在人群里依然好认。
我们找了一个附近的咖啡厅坐下聊天,她对我说了想念,说了近况,又聊到曾经。
我问她:“阿宇,你当初为什么转学了?”
“还能为了啥,为了当时自以为比天大的爱情。”她自嘲地笑了笑,接着又说:“大哈,你知道的,咱老班那臭脾气,谈恋爱是雷区啊,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进了雷区,因为我爱他。当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班自然是发现了,然后找我们谈话说让我们两个中离开一个。我不想走,他也一直说他不想离开他不要离开,最后还是我选择了离开,因为我爱他。”
“然后呢?在新学校的生活好不好?”我问道。
“学校还好,但我不好。我无时无刻没有不在想他的时候,可他却在我离开没多久就跟我提出了分手,理由是我和他有距离了,距离产生不了美,只能产生距离。什么谬论,瞧瞧,这是有多无耻。我为了所谓的爱情牺牲了自己让他留在班里,结果他甩了我,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了。”
我一直没怎么注意过阿宇的男朋友,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轶事,听到后觉得很是讶异:“竟有这回事?!”
阿宇说她当年也太傻逼了,一个恋爱谈的那么惊天动地的,现在想想,根本不值当的;阿宇笑她当年所有的狂傲幼稚,爱他爱到可以与全世界为敌,现在想想只觉得笨;阿宇骂他当年负心的所作所为,把自己对他的好当作应该而任意妄为,现在想想真不要脸……
她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我坐到她身旁,静静陪着她。
也许每一个人,都会有一次变成傻x的经历。
“嗨,还说这些没用的干嘛?”她笑着抹了抹眼泪。
我给她递上纸巾,问道:“那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老死不相往来呗,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不要再遇见他了。”
“你恨他吗?”
她摇头:“不恨,因爱才生恨,可我已经不爱他了。我承认曾有一段时间真挺恨他的,我为了他才转学的,他却在学校跟别的女生鬼混。但后来,慢慢地成了对这段感情的厌恶,大哈,你知道吗,其实最失败的感情是爱过但以爱过为耻。”
“是吗?”我若有所思。
她点点头,然后敲了敲桌子说:“我爱他的时候,他就像是我的全世界、我的全部,好像没有他我就不能好好活下去;散了后才发现,他在我以后的生活中其实连个屁都算不上。”
说这话时的阿宇像是自带光环一样,在我眼里酷极了,像一个强大气场的女王。
人在失恋的那一刻仿佛是世界末日的来临,天崩地裂瞬间瓦解得不成样子,无论你觉得黑夜是否太过漫长,天终究还是会亮。很久以后,走出阴霾的你再回首,会发现陈年旧事根本不值一提,过去的,让它过去就好了。人总不能一直活在失恋的阴影中,你要学会拉自己一把,心里的冬天才会走。
这个多雨的青春里,发生过太多的爱情,甚至有些都不算是爱情,或单恋或相恋,或甜蜜或撕逼,它们招摇着,跨过了青春的长河,成为了我们深夜想起时会哭会笑的记忆。
我们都一样,有着不经世的彷徨和迷茫,却又天不怕地不怕地叫嚷着老娘多伟大可以为爱奋战。这股傻劲儿,以后便不再有,却很是怀念,怀念那个横冲直撞迷之勇敢的自己。
和过去告别,可以恶心但不必憎恨;向未来问好,试着迎接而不是退避。离开不珍惜自己的人,去爱想爱应该爱的人。伤害你的人不珍惜你,命运便会给你安排更好的人将你视如己命。
给糟糕的感情结个尾,为美好的未来作个序。
你应该活成更好的样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