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渐大,越觉得春节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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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过年,冲着的是日日满桌好菜、不用做功课、还有压岁钱拿。

物质匮乏、眼界井囿的岁月,一提春节,真像打进一针鸡血,做梦都盼着和表兄弟一起出门放花炮。

而后虚长几岁,认字过万,也阅过千篇。便以为十四五岁已然成人,自以为可以同成人们平等探讨世界,雄辩人生。

谁知每次说上两篇只得来一句:“只还是个娃娃,你懂什么?”

于是那份渴盼平等参与成人世界的玻璃心裂碎零落,对春节里原本阖家欢宴畅谈酣饮的气氛不免添上几分惧懑。

又过几年,进入大学。

学业上再无压力,多出许多空闲体验世界。

青年人总爱通过标新立异凸显自我存在感。

对于并无多少内涵的自己,崇洋媚外就是个捷径。

于是开始热爱圣诞节,Boxing-day, 以及各种境外的狂欢日;渐渐把把春节嗤之为‘乡土气息浓厚的中式家族狂欢’。

这时期里,Mr.lin是添油加火的煽动者,他总是鼓舞着我自二十岁后日间体力充沛的身躯去不断疯狂而折腾地探索世界。

那时候,可以坐上十几小时经济舱去意大利跟一群并不相熟的小伙伴圣诞狂欢;可以在午夜凌晨爬上大阪高楼对着月亮冒险点燃烟火;可以背着父母同才认识不过一周的朋友共赴长达80分钟的地中海深潜...

这一时期里,春节我总是不参与的,总以一种逃避者的姿态踏着花言巧语的凌波微步飘开。

不去正视它,只在朋友提起时说:‘喧闹俗气的节日我向来不爱过。’

然而,人终究是会自醒。

崇洋媚外三四年之久,一朝猛然醒悟,外国节日也一样乡土一样瞎热闹啊!

洋节日里还不就是吃大餐、放烟火、看表演、赌钱...一堆熟的不熟的人挤在一起饮红酒,真笑又或假笑...同春节又有什么区别?

“不用去拒绝任何节日,只要不妨碍修行。而终究也是没有什么外相可以妨碍修行的。”

这是上师语。

尝试过人间许多刺激与狂欢最后却并未解决孤独同烦燥这两大人生问题的我终于选择寻求宗教给予的解脱。

修行不是一两日见功的事儿,

日积月累后才让你渐能不受侵扰地融入这油腻人间。

如今再看春节,也并非只有瞎热闹,更多看到其中一些凡俗温情。

海外同学里不少坚持返华过年,华人在外面毕竟是弱势,春节这次团聚便对他们是意义重大的优越感补充。一来可以短暂享受家乡父老对自己的羡慕,二来可以心理上居高临下地体验一次主人翁地位。

在上海北京和其他大城市打拼的朋友也是如此,作为没有房产的外乡人往往是要受尽白眼,特别自己会觉得自己矮人一等的。反复忍受这自卑情绪折磨满一年,回老家与父母姊妹兄弟平等融洽地吃几顿饭、侃侃而谈、畅所欲言。于那颗受伤的心,是极大抚慰。

人活着,也许大都渴望享受这种挣扎中的温情,

大概所谓的有情人间吧。

我猜这大约也是为什么春运会成为世界上最大人口迁徙活动的缘故——

许多人看似已成年,却还不能自给自足归属感的温暖,于是须要回去寻找这份短暂的热度。

而春节,给他们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你现在喜欢过春节吗?”表弟问我

在欧洲求学和生活时间过长的他,回来工作这两年并没有完全调整适应。

“喜欢。”这是我给他的肯定答复。

“你不觉得烦?各种应酬,天天喝酒。”

“不会。”

于修行人而言,春节是享受宁静的好机会。

人人都要忙着应酬,很容易就忘掉你。

此时街道更空阔,公园更安详,温泉也更静谧。

这种大家都在为温暖自己而忙着找不自在的节庆日,对已能自己取暖的人来说恰是最自在的时候。

人生所无大事,不过保持青春健康。

死非可怕,唯独老病折磨心神。

形神不老方能得享所爱。

修行中的体悟不仅让自己日渐精解却老之术,也更让我懂得如何去珍惜春节这般可爱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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