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苏清霜活像个财经界的狗仔队。
她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把全球金融新闻翻个底朝天，从华尔街日报到国内各大财经门户，眼睛都快看花了，也没找到任何关于“盛临资本投资失利”的蛛丝马迹。
相反，沈砚舟跟开了挂似的，主导的几个并购案都以绝对优势收官，公司股价一路飘红。
员工们看他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崇拜，私下里都叫他“行走的印钞机”。
苏清霜绝望了。她甚至开始研究他七年前，还在当程序员时写的那些晦涩的量化模型代码，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结果发现，那套模型的核心算法，有一部分竟然是基于她实习期提交的一份市场前瞻性分析报告。正是那份报告，让沈砚舟在当年的内部模型竞赛中一战成名，奠定了他在公司的地位。
这个发现让她心情复杂。
原来他们的纠葛，从那么早就开始了。
而系统，依旧在不遗余力地骚扰她。
【警告！宿主消极怠工，任务即将超时！如无法完成，将触发惩罚：在公司年会上表演胸口碎大石！】
苏清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打了个寒颤。
她不能再等了。
周五下午，她心一横，拿着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直接冲向了顶层的CEO办公室。
“不成功，便成仁！”她给自己打气。
推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
办公室里不止沈砚舟一个人，整个高管团队都在，气氛热烈，香槟塔闪着金光，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餐点。
这哪是情绪低落，这分明是庆功宴！
“……苏总监来了，快请进！”项目副总热情地招呼她，“我们正庆祝‘天狼星’项目顺利交割，这次多亏了CEO力排众议，咱们赚翻了！”
苏清霜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尴尬地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沈砚舟靠在办公桌边，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目光淡淡地扫过她，似乎在问她有什么事。
她能有什么事？总不能说“我来安慰一下大获全胜的你”吧？
就在她准备落荒而逃时，系统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惩罚倒计时：10，9，8……】
苏清霜脑子一热，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大步流星地走到沈砚舟面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伸出手，轻轻地、甚至带着几分虔诚地，摸了摸他的头。
动作温柔，眼神悲悯。
“……辛苦了。”她干巴巴地吐出三个字。
全场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用看勇士的眼神看着她。敢在庆功宴上摸老板的头，还用一种“你虽然失败了但没关系”的语气说话，苏总监是第一人。
沈砚舟也愣住了，他垂着眼，看着停留在自己发顶的那只手，眸色一点点变深。
半晌，他放下了酒杯。
“庆功会到此结束，”他对众人道，“各位辛苦了，奖金下周一会发到账户。”
高管们如蒙大赦，纷纷道贺后迅速撤离，走的时候还不忘对苏清霜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
是沈砚舟反手锁的。
苏清霜心里咯噔一下，想把手收回来，却被他一把抓住。
“你主动的样子……”沈砚舟的声音有些暗哑，他拉着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抱上了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
她身下是冰凉的黑檀木桌面，背后是显示着全球股市行情的巨大屏幕，K线图红绿交织，像他们此刻纠缠不清的心绪。
“让我想起了七年前。”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七年前？”苏清霜的心跳得厉害。
“你来面试的那天，”他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也是这样，不管不顾地闯进来，说你的模型比所有人的都好。”
他的吻，比上一次更加急切，也更加深入，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渴望。
【警告！警告！目标好感度数据溢出！系统模块过载！】
【警……告……数……据……崩……溃……】
【系统正在强制重启……重启失败……】
系统面板在一阵乱码和刺耳的电流声后，彻底黑了下去。
世界终于清净了。
可苏清霜却陷入了更大的混乱。她被沈砚舟吻得晕头转向，脑子里只剩下他那句“七年前”。
原来，他都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