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了前往X县的大巴，循着地址找到了乔正的家。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眼眶深陷，面色很是憔悴。我向他出示记者证，道明来意。他只是默默点头，把我迎进去。

“家里没收拾，还请见谅。”他一边给我拿拖鞋一边说道。

我随他走进客厅，地上满是烟蒂，一张凳子周围散落着一层厚厚的烟灰。茶几上，地板上摆满了各种瓶子，矿泉水瓶子，饮料瓶子，牛奶瓶子…乔正坐在沙发上，一个女人坐在地上机械地把各种瓶子往他手上送，他只是推开，嘟囔着：“我要喝水……”

“都怨你，要不是你逼着儿子去复读，他能变成现在这样吗？”她突然爬了起来，抓着中年男子的衣领，歇斯底里。我连忙把她的手掰开，扶她坐在椅子上。：“事已至此，大姐你就不要抱怨了。我来的目的王队和你们说了吧。说不定乔正卷入了某起事件，如果能查清楚了，说不定能治得好。”

她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记者同志，你是说这病可以治得好？”她紧紧地攥着我的手。

我缓缓抽出手，扶了下眼镜：“只要弄清楚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就能对症下药了。总比你们这投石问路强啊。”我指了指地上的瓶子。“你们带他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诊断的？”

“医生说他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导致人格分裂。找到刺激源，或许能够治得好。”男子接过话。

我点点头，然后掏出那个白色小瓷瓶对他们说：“这里面装的是水，你们不用担心。”我走到乔正身边，把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瓶子你还记得吗？”他呆滞的眼中瞬间有了光芒，一把抢过瓶子，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吐了出来：“不是这个，味道不对……”

看到儿子有了反应，女人“噌”地从椅子上弹射起来，抓着我的手问道：“记者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个瓶子到底是什么？”

我看了看仍然呆坐在沙发上的男孩说道：“离水市有一个叫‘天眼教’的宗教，贩卖这种药剂，他们称作圣水。看来乔正是喝了这个水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到底是什么药啊，把我儿子弄成这个德行……”女子带着哭腔。

我叹了口气，安慰她道：“现在我们正在调查，现在找到了线索就好办了。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弄清楚的，你们放心好了。”

看来事情的关键就是这“圣水”了，我起身告辞，他们送我到门口，我叮嘱他们除了王队，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回头我看了一眼乔正，他对着我呵呵傻笑，我向他挥挥手道别。

回到离水我把调查结果和王队汇报了，明天想办法弄一瓶“圣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