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我的上一顿饭,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悸……
快吃吧,一会儿饭菜该凉了呢!
那个女子还是一脸的殷勤。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是做鬼,我也要做个饱死鬼!
开吃!
倒不是我多么的看淡生死,实在是我太饿了……
一阵风卷残云,我拍拍肚子抹抹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我示意那个女子我要抽烟,她马上从旁边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来。
好猫牌闪光延安,连烟也是我爱抽的牌子!
我表面故作轻松,实际上是胆战心惊的抽着这支烟。好在一支烟抽完了,我的肚子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有许久未进食,却又突然吃饱喝足后的饱胀。
但这是我喜欢的感觉。
那个女子看我吃喝完毕,便要带我去见那个要见我的人。虽然看出她很着急,却不敢催促我。我本打算故意拖延,甚至不去见那个人,但是想想又没意思,只好起身随她而去。
出了餐厅,向右我们进了电梯,那女子也没有按去几层,电梯就自动向上运行起来。
这个电梯居然没有楼层按钮!
大概上升了三四层左右的样子,电梯门开了。
那女子抬手示意我往外走,她却站在一旁不动。
我用眼神问她不一起出去?
她摇了摇头。
我只好一个人走出了电梯。
出了电梯就已经是到了一个房间内了。
这个房间很是奇怪,没有窗户,进出的门也就是那个电梯。
这间屋子很大,但是装修的很简单,三面墙包括电梯口的两侧,都是摆满了书的书架。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虽然是素面的,但看的出来做工很考究。
屋子里的灯有些暗,以至于我刚进来都没看到,我对面的书架前就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我,面朝着书架,似乎是在挑选着一本书。
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要见我的人。
我假装的咳嗽了一声,果然那个人闻声便转动了身体。
就在他完全转过身来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这个人竟然就是我弟弟!
我和我弟弟虽然已经有五年多没见了,但我还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弟弟果然还活着!
他就站在我对面!
他看起来更成熟了!
我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撒腿向他跑了过去。
我要好好的抱抱他,我的亲弟弟!
然而就在我抱住他的那一刻,我却发现我抱空了。
我什么也没抱到!
我弟弟就像是一个幻影一样,可以看的见,但是摸不到!
我就站在我弟弟站的位置,我们的身体在同一时空里交错着!
我顿时茫然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难道我已经死了?我弟弟也死了?
我们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就在我从见到我弟弟时的万分激动,一瞬时落入我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假象后的深深的失落中时,我的弟弟竟然说话了:
哥,是我,我是志杰。
没错,我弟弟是叫志杰,陆志杰!
但我还是没反应过来。
看我没说话,我弟弟又说了一句话:
你不认识我了吗,哥哥?
这是怎么回事?
我终于是说出话来:
你是活着还是死了?我是活着还是死了?我们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活着,你也活着!
我弟弟说:
我们都没死!
我弟弟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开了。我看着他的“身体”脱离了我的身体。
他走了几步,转身,面对着我。
我控制住了我忍不住要伸出去的双手。这明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我怎么就触摸不到他?
我弟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你现在看到的我,不是真的我。
我更迷惑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弟弟笑了:
你现在看到的我,是我的全息人体影像,我本人现在在弗罗里达。
他这样一说,我才有点儿明白过来。
全息人体影像技术,是现在最先进的即时通讯技术,通过全息投影仪和音响设备就能实现。
但我只是听过,还没有亲身体验过,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这种技术。
我向四周看了看,果然在房间的四角,有投影仪的光像聚光灯一样打过来。
灯光到哪儿,我弟弟走到哪儿。
而我弟弟说话的声音,确实也不是从他投影的嘴部发出的,而是环绕在房间四周的立体音响发出的。
弗罗里达?你现在在美国?
不是,我现在在外太空。嗯,准确的说,我在现在在外太空的弗罗里达号空间站上。
弗罗里达号空间站,是美国的一家私人公司于五年前发射的,主要用途就是进行一些太空实验。
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有点生气,说道:
或者你嫂子?
我也我的苦衷。
我弟弟苦笑了一下:
五年前,我被那个反政府武装组织抓去。那个组织背后,是世界恐怖组织无头蛇在支持。我和其他的18位科学家被抓后,第一时间就被转移到了美国。随后,经过无头蛇组织的运作,我和其中的五位科学家就到了弗罗里达号空间站上。
我弟弟被恐怖组织绑架的事我知道,但后来的事我不知道,于是我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发射弗罗里达号空间站的那家公司,是无头蛇控制着的?
我弟弟看了看我,笑着说:
没错,弗罗里达号确实是无头蛇控制的一个空间站。在空间站期间,我们除了偶尔回地面进行适应性调养,这五年的时光,基本就是在空间站上度过的。我们在上面做实验,被要求研制几种高传染性的病毒。具体用途我们一直不知道,直到半年多前才知道。
我问我弟弟:
就是近期在天津出现的这种,由梅毒病原体变异后的病毒吗?
我弟弟:
不错,就是这种病毒,但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这种病毒是我们经过四年多的太空辐射实验后,刚从一年多前培育出来的。但相应的疫苗是在两个月前才研制出来。
我问:
无头蛇研制这种病毒是为了什么?!
我弟弟冷笑了一声,说:
为了什么?为了钱!他们研制高传染性病毒,然后通过各种方式投放出去,为的是引起社会恐慌。然后他们打算通过售卖已经研制好的疫苗,在短时间内挣到数不清的钱。
我说:
难怪他们是在研制出疫苗之后才开始投放病毒。
我弟弟说:
当然,他们也怕病毒得不到控制而引发灾难。但是,我们在培育病毒的过程中,培育出的不止是这一种病毒。有很多种病毒的传染性比这种病毒要高的多,但是它们基因突变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研制出相应的疫苗,所以被排除使用了。这些被投放的病毒,都是筛选出来的,可控的病毒。
我问:
那……那些被排除使用病毒呢?
我弟弟说:
这些病毒还没有被完全销毁。绝大部分还在弗罗里达号空间站上,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被运往地球,分藏在一些十分机密的地方。
我问:
你知道这些地方吗?
我弟弟说: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只是他们用来研制病毒和疫苗的工具。我们表面上是在空间站上做科研,实质上是被他们非法拘禁在那里。我们时刻被监视着,处在完全与外界隔绝的状态。但这种隔绝是单向的,我可以知道外面的任何信息,但无法向外界发出任何信息。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直没有与你联系的原因。
说道这里,我弟弟显得很激动,两眼流下了泪水。
我听到这里也十分震动,但心中更多的是充满了歉意。我很想跑过去抱住他,但经历过刚才的事,此刻我已经冷静许多。我只是擦了擦眼泪,继续问道:
那你现在怎么想起联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