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写程序,突然想起来,那年初中毕业,一个人只身去穰东学习电脑的日子,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大概是2002年暑假,夏天,我从培英初中回来,在邓英路口桥头等车,路遇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神情正茂,似乎是问我路,隐隐约约给我介绍了他的学习,一个不知名的电脑培训学校。
我回到家,农活正多,日子恓惶,妈不太情愿的给我200元钱,我背着8元钱买的还算档次的行囊,草草装上衣物铺盖,坐车来到从没到过的穰东。学校在穰东体育场(服装交易会场)边上,很像罗马的斗兽场,气势雄浑。学校不大,20几个人,男男女女,有位班长带着,似乎只有一间机房,稀稀拉拉20来台破破的电脑,仅仅安装了输入法吧,没有联网。宿舍在边上,我们一起住了2、3个人,席子、床单和蚊帐。生活很简单,上下午都有课,五笔打字,早上可以到斗兽场看日出,中午可以午休,夕阳西下的时刻,还可以去斗兽场,读读书,嚎叫与喧嚣,没有什么人。学校附近有家馍店,豆沙包还可以,不贵,就着开水,吃得起。间或里,和舍友一道,去他们学校附近的小饭馆,似乎经常有炒茄子白菜,稀饭和馒头,学生吵吵闹闹的,莫名的有些压力,就像那些年新概念作文里经常烘托的氛围。我的舍友,比我大些,似乎高中毕业吧,前途没有着落,也在这个仅能教授五笔输入法的计算机学校,感受着学习的氛围,感觉为人还算正派,无争,不懒惰,钢笔字写的超级好,在我五笔练习的还算熟悉的情况下,连体字写的比我敲的还快。
这个暑假里时常有雨,天阴阴郁郁的,地面湿漉漉的,就着这个环境里,我有时带着多出的100元钱,去穰东著名的服装市场,买一两件感觉很时髦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怪癖,当时异常喜欢极为鲜艳的颜色,比如大红、亮蓝。穰东在我那时的记忆里,算是大城市了,我已分不清方向,只是到处步行,有恢弘的施工现场,还有数不清的美女。
依稀记得,去穰东的愿望,在于女生,叫张蕾吧,初三一个班,穰东来的,文采很好,作文老是有新概念的味道,个子瘦瘦高高的,很大气,很洒脱,穿着不拘,齐耳短发,在我记忆里很是美丽。似乎我人生的每个关节点都会遇上一位让我纠结的女生,张蕾是第一位,我喜欢她。有次课间打扫卫生的间隙,我把纸条放在她的文具包,现在已经忘记写的什么了。她回复了“事业成佳人自得!”算是一个励志的情节,我很是失落,可是无可奈何。望着重重的感叹号,想着她。然后……一直到毕业,我们都陌生起来,没有了开玩笑。不知道彼此的去向。
这个暑假,我执着的选择了穰东,奔着佳人而去,却不知偌大的穰东,何处觅佳人,在没有信、手机、网络的时代。
说起网络,也发生在穰东的这个暑假,实在无聊了,我也去了网吧,跟着别人,申请了QICQ,没有一个好友,也不会用,不会当时正盛的CS、红警、华山传奇、还有些电影等等,白白在网吧坐等着自己购买的时间结束,不知所措。当然,这个QICU仅仅出现在我的同学通信录上一次,再也好不到了。
穰东的女孩子最后去了二高,我在一高,相距甚远,很想很想去看她,也很想很想邀请她过来看看,可是从来没有行动。高一的有一天,突然心血来潮,写了一封极长极长的信,给了她身边的另一位我们都认识的女孩子,天真的认为我在这封至今最长的信里表达的晦涩的感情,蕾能够知道。一直、直到现在我都再没有她的信息了。
也许,这就是记忆的力量,俞久俞清晰,甚至,带动了我想起大一暑假,那年去深圳的情节。下次再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