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斜阳就像是打翻了的橘子汽水,夕阳落幕了,机车轰鸣着飞越悬崖,远方是浪潮般层层叠叠的山峦,雄鹰翱翔过的地方如今秃鹫盘旋。
山巅的草甸上满是雨露,水珠从崖壁上坠落,当它还没有破碎的时候,它就是风的眼睛,见证了这座山脉百万年的变迁,它知道下一场雪来临的时候这里会是怎样的银装素裹,风和山川一起遍历春秋,它们四季相伴。
可终有一日,水珠会破碎,山河再桑田,云海从此消弥,霞光泯灭于永夜,这个世界终有轮回,他想象自己是毁灭一切的魔王,可又觉得应该成为骑白马入场的救世主,活在中世纪的神话里,身后是朝拜的仆从。
他渴望成为璀璨的人呢,幻想有一天披着银河从天而降,用绝对的胜利者姿态去遥望星空,也许那时候他才有和星空平行的权力,可是那天到来的时候,耀眼的星星不在了,只剩他一个人在永夜里沉沦,是孤独啊,震耳欲聋的孤独,落针可闻的孤独。
他在山风凛冽里深深呼吸,嘴角的名字被狂风撕的稀碎,他拥抱,撞进怀里还是山风。这是曾经约定的誓言啊,分开的时候,一定要在海拔4600米的垭口之上,借着远方吹来的风儿,用拥抱结束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