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梨浅茶
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你渴求的,不应该是别人有的,而是别人没有的。
只有这样,你才会从羡慕别人的人,变成被羡慕的人。
你有没有经羡慕过一个人。
总觉得他(她)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他(她)闪闪发光,让我仰起脖子去仰望,永远都跑在你前面。
你沿着他(她)的脚印,追追赶赶,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却仍是望其项背。
在江言的生命中,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人。
那个人就像是挂在天边的太阳,温暖炙热,而江言像一颗向日葵一样,总是围着太阳旋转。
她是江言的姨姐,她妈妈妹妹的女儿,许韩。
她们相差两年,从小玩到大,也许是因为许韩比江言大的原因,江言小的时候,总是理所应当地跟在许韩的后面。
渐渐地,这种行为变成习惯。
长大后,江言虽然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跟在许韩的身后,但视线却从未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忙,江言就被扔到姨姐许韩家。
江言说,当时的许韩家,住得是那种特别老旧的小平房,冬冷夏热,比起她家的两厅三室,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可那个时候,许韩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却自在地不得了。
进出家门从来不用换鞋,在那几十平米的房子里,姨姐肆意地奔跑,从来不用顾虑是否会打扰到楼下的居民。
她会在院子里种草莓,结出来的果实,是那么的鲜红,那么的甘甜。
她会在院子里和小伙伴们泼水,炎炎夏日都被那一股股的清泉,染上了凉意。
她总是那么神采飞扬,引人注目。
江言说,上小学之前,每当自己躺在柔软馨香的公主床上,脑子里却想着那座低矮破旧的平房和精神抖擞的姨许韩。
我也好像住在小平房里。她说。
上小学后,江言的妈妈特地在香港给她买了一套学习用品,迪士尼的书包,各种新颖的笔本,身边的同学看了,都羡慕不已,可是,她却不这样认为。
江言喜欢许韩的书包,虽然是非常普通的黑色帆布包,但是她却在上面绣上了自己的名字。
粉蓝色的线缠在一起,精巧别致,独一无二。
许韩还自己买了包笔芯,用好看的卡纸把笔芯卷起来,做出了好几根与众不同的“卷笔”,在她的班里形成了潮流。
江言说,那时候我看着自己笔上的白雪公主,觉得滑稽又可笑。
因为江言的爸爸妈妈忙,不能经常去接她放学,便给了我一把钥匙,让她自己回家。
为了怕钥匙丢掉,江言用链子把钥匙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江言说,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条链子,三条白金链子编在一起,流光奕奕。
许韩也有把钥匙,她的书包内侧正好有个小铁环,便把钥匙挂在上面。
当时我觉得,这样真好,既不会丢,也不用像狗链一样挂在脖子上。
江言这样说。
后来,江言把自己的书包内侧剪了个口子,也套上了个钢圈,挂钥匙,却在一次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言说,那个时候,我总是羡慕着姨姐,即便在别人眼里,我才应该是那个被羡慕的人。
可是,在我眼里,许韩就像是开在淤泥里的莲花,不论身边是多么泥泞,她总是能长出最饱满的苞蕾。
这样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江言初一,许韩初三。
某个周六的下午,许韩到江言做客。
许韩站在江言的卧室里,看着洒满阳光的三角钢琴,露出了江言再熟悉不过的眼神。
那是我之前经常看向她的眼神。江言说。
我看着她伸出手按了几下琴键,发出低沉的嗡响,铛铛铛,七声全都拍在了我的心上。
那一刻,我才突然明白,我一直羡慕的姨姐,其实也在羡慕我。
我羡慕她有我没有的东西,她羡慕我有她没有的东西。
不同的是,在这种情绪下,我总是想要她的东西,却忽略了自己拥有的,而她,却在羡慕的同时,也珍惜自己的东西。
听着江汉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了张小凤,那个洒脱大气爽朗的女孩子,在刚上大学的时候,也是一直羡慕着那个叫做温柔的女孩子。(出自笔者的另一篇文章《你瞧不起她是因为你羡慕她》)
举手投足间都是江南水韵的风采,那是出生在贫苦农村的小凤,怎么学也学不来的。
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娃娃装,高跟鞋,各种化妆品。
小凤掩盖住了自身的珠华,却也没能借得温暖的半分光辉。
后来,小凤停下了脚步,不再追赶温柔。
她回归原地,沿着自己的路走,却在不经意间,与她并驾齐驱。
只不过,两个人,走得是两条路。
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终点,那就是变成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