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九月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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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宋仁辞行
（26）宋仁倾诉
下楼后，袁丽知道宋仁是步行过来的，遂让他上车同行。在车上，看到宋仁那个伤心失意的样子，不禁心也软下来，对宋仁说：“要不，去我家坐坐吧。这半年来，你也没有过去了。”
宋仁没有说话，袁丽就径直把车开回家。
三人轻轻上了楼，袁丽打开门进去。
杨天泡好茶，递过去，说：“宋仁，你呀，怎么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呀？”
宋仁对杨天说：“这半年来，我失去了肖秋，也失去了你们几个要好的朋友。在这个圈子里，认识的人不是喝酒就是来歌厅唱歌，说是唱歌，倒不如说是来嚎叫呢，狮子吼也比他们的嚎叫好听。原先在事业单位上班的时候，感觉自己不知有多么大的本事，想挣钱。可是，下了海却感觉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钱是赚了，可是总感觉心里空虚得很。”
宋仁轻轻叹了口气，杨天给他茶杯里续上水。“在歌厅那个环境里，做人的意志全被消磨掉了。原先跟肖秋没有离婚时，肖秋还三天两头的叮嘱我，让我从事合法经营，赚钱也要赚干净的钱。那时我还收敛些，招收的小姐也安分。后来，那个王明明把一切全搞乱了，她把一些安分的小姐全辞了，说是不会招待客人，而后招收了一些娇冶的小姐来，说是这样能招揽更多的顾客，投其所好。“
“也是，自从招了这些小姐，生日确实比以前好了许多，客人来了除了唱歌，还要小姐陪着蹦迪，有些客人放肆得很，经常让小姐出台，带着她们出去疯天疯地。那个王明明更是不象话，经常自己坐台，陪客人喝酒、唱歌、跳舞……”
宋仁喝了口水，继续说：“跟王明明处了这段时间，才看清了她的庐山真面目。懒，天天早上得我做饭或者买饭，原来想能将就过日子就行，毕竟我已经离开了肖秋，不能再离婚了，否则还不让人笑话，可终竟没有脱掉这一步。关键是她不守本分，本想跟了我，我跟她又整天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可她经常在我眼皮底下跟人家亲热，说说她吧，她还净理，说是这样才能招回头客，前段时间，她与一个男方人打的火热，那个男方人经常来，偶尔不来吧，她就打电话叫人家，后来，她又借故不回家来，我不想留她，为了她，我失去了肖秋，我巴不得她快走。终于，她还真跟那人走了。“
“其实，她根本用不着这样偷偷地走，跟我说说，我会赶紧地放她走，感觉她走了，就跟送走了一个瘟神差不多，她还在那儿自觉其美呢。我现在恨透了她，也恨透了我自己，要是我当初能够把持住自己，不受她的狐媚，我哪能到今天，离开了肖秋，才感觉到肖秋身上的美德是那么可贵。而那个王明明，竟然跟个泼妇一般，没有文化，没有品位，除了长了个漂亮的脸蛋外一无所有。”
杨天打断他的话，说：“还是少说她吧，当初我怎么劝你的？你不是不听吗？现在……真应了那句话，后悔药没有卖的。”
袁丽坐在杨天身边，为宋仁感伤，虽然在与肖秋的事上，他伤害了肖秋，可他们毕竟曾经是要好的同学，看到他今天这个样子，心情也很不好。
她想到什么似的问宋仁：“你说她把存折全拿走了？那你怎么办？还有钱吗？如果没有的话先从我们这儿拿些应急吧。”
宋仁看到袁丽这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平和地跟自己说话，很感动，他知道袁丽跟肖秋的关系，伤害了肖秋，简直比伤害到她自己更厉害。
宋仁说：“不用了。原来我跟肖秋离婚时想给她的钱她不是没有要吗？这笔钱，我没有跟王明明说，自己另存了一个账户了，本来想送给肖秋的，可是，现在，想不到自己到了这个地步……再就是，店盘出去后，我还可能再得到一些钱的。”
“那也好，肖秋也不会要这笔钱。你先用着出去闯闯吧。”袁丽说。
“闯什么呀，我现在感觉对不起好多人，这钱，我也不想全拿走。我爸妈年纪也大了，哥哥姐姐家生活也不很宽裕，我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想临走前留下些给爸妈，大哥和姐姐也给他们点，算我为自己这段时间犯的错，他们为我操的心作为补偿吧。他们还好说，只是……肖秋……我是永远也不能补偿她了。”
袁丽毕竟是女人，听到这些感伤的话，她不禁掉下泪来，她想让宋仁不要再为肖秋的事操心了。她对宋仁说：“宋仁，你也不用担心肖秋了，我们还在这儿，会经常帮她的，再说，她是个要强的人，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她还跟我说过，她早已经不恨你了。或许你们没有白头偕老的缘分。前几天，她看到王明明跟一个男人从‘大世界’勾肩搭背地出来，本想把这事告诉你的，可是，她怕你误解了她，就没有对你说。现在，出了事，王明明走了，她说不定有多后悔呢，她一定又在自责，要是早告诉你，或许你会提防些。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走了也好，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
她起身替他俩续上水，又说：“肖秋呢，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人，现在处的还不错，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或许，他们会成了一对。”
宋仁忙问：“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了解他吗？“
袁丽说：“是个不错的人，应该算是了解。他的妹妹与我是初中时的同学。他叫高原，自己有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生意挺大的。他妻子出车祸死了，有个女儿，女儿与肖秋挺投缘的。”
宋仁叹了口气说：“那就好，只要肖秋有个好归宿，我也就心安了。”
杨天插话说：“你打算外出做点什么？”
“还没有想好呢，出去看看再说吧。”
袁丽对王明明的事还是不放心，说：“你跟王明明的事也不能撂着不管了吧？”
宋仁说：“是的，明天我就先去法院立案，等到期限结束，婚姻自然就解除了。”宋仁无奈地说。“真的想不到，这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经历了这么多变故。”
袁丽和杨天相对看了看，没有说话。一时，三人沉默。
宋仁说：“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明天我还得赶紧找人盘出店去，我一天也不想在这儿呆了。非常感谢你们，你们知道吗？这半年多来，你们都不搭理我，我心里好难过。总想起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多么美好呀，可是……不说了。对了，我离开这儿前，我的手机会先停机，等以后回来再续号。出去后，我换了手机会联系你们的。”
宋仁坚持不让杨天他们送他，杨天和袁丽就只好从阳台上一直等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回到客厅。
杨天叹了一口气说：“唉！要知今日，何必当初呀。”
袁丽把头靠在杨天肩头，动情地说：“老公，但愿我们不会走他们的路。”
杨天拍了她的头一下，笑着说：“乱讲！我们会白头偕老！”
袁丽狠狠地在杨天腮上亲了一口，杨天说：“行了，别淘气了，时候不早了，睡觉！”
两人相拥走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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