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的手里一大摞高耸参天的协议
内容很长，苛刻得很细，没有预留卒读的时间
我是宋兵乙，没有资格配备登天的梯
我的双手被牢牢捆住，脚上也缚上沉重的铁镣
还有被锁紧的琵琶骨，逃走绝无可能
我活动的空间只有一支笔的距离
只够右下角用正楷签写我的名字
.
我用我仅剩下的一切，交换着我的渴望
几块很散碎的金子，或许是几枚低廉的硬币
签走了所有气力，那是全部的汗水和泪滴
任何私藏都是死罪，刽子手的大刀喷过酒
对方在色彩上也要耍赖，欺负我是严重的色盲
他们戴着漆黑的墨镜，签走了我的白昼和黑夜
只有陀螺和驴子允许装扮，即便梦里也不停地抽打
我分明看清了狰狞的脸的腰间是浸过水的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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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条款倒是很诱惑，我却忽略了协议的背面
剥开，发现小字写满了鸡毛蒜皮，噤若寒蝉
芝麻和绿豆都是好色之徒，具足雄性激素
当着我的面，毫无避讳肿胀成太行王屋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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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之极，有人泄露了秘密
在柴草堆里翻出了我隐藏的越人的苦胆
走漏了风声，他们不再耐烦，索性一起扑上来
按住我的双手，签走了余下的全部
包括墓碑上的雕刻和白色的骨头
.
我弯着背，双手向后，挺起高傲的头，翻了脸
他们揪着我的头发，让我看，协议上的期限
我靠
是一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