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街,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有我美好的童年。每次回家总是想极力找回小时候的记忆。
今天是大妈的六十岁生日,我们吃完生日宴,准备去祠堂背走走。他们问我,下着雨,为什么要去那里?我说,小时候经常在那里玩,我想去看看……之所以叫祠堂背,是因为它在高街祠堂的后背。

小时候,这里住了好几户人家,有小奶奶、四叔、好哭伯伯、年娜大妈……后来有些人在县里市里买了房子,搬走了;有的人在高街的对面的那块空地上重新盖了房子,也搬走了。或许也是因为有了车,这半山腰的房子在停车问题上出现了尴尬。现在只剩下好哭伯伯一家人长期住在这里,小奶奶偶尔会回家,其他的老房子都永远锁着,或许只有蜘蛛在里面结网,老鼠都不会有。

这么多年,这里大体上没有变,路还是路,房子还是房子,多的是杂草丛生,少的是人烟,也添了几分静谧和神秘。
我们走到好哭伯伯家的那条路上,还是那条熟悉的路,有点坡,下雨天有点滑。小时候的玩伴——熏就住在那里,所以几乎每天都会经过那条路去找她玩。路靠山,山上是一片竹林,路口有一个破旧的牛栏。现在牛栏也还在,只是里面没有牛了,经过这里也听不到牛叫声了。竹林有个路口,是路也不是路,只是能走上去而已。小时候我和小伙伴都是知道那里有一片树泡,泡泡成熟的时候总是跑上去摘。




小奶奶家在上坡路的尽头,小时候在我印象中,她的房子很好,因为她在20多年前就有了那栋两层楼的房子。现在叔叔们都在外地,只是奶奶一个人有时候在家里住,在她的打理下,前庭后院都很干净。门口的那条路,很直很长,一个个台阶,整整齐齐。台阶两边一片绿,一边是“凉粉藤”,一边是“石霸藤”,藤蔓缠绕,杂乱又有序。




从前四叔家在小奶奶家上面,那里可能是高街这个村里位置最高的房子了。有一条两米多宽的泥巴路通向四叔家,一边靠山,一边是“悬崖”(小时候觉得边上很高,感觉像悬崖)。现在四叔的老房子空着,上面也很少有人去了,那条小路已经长满了杂草,几乎看不清路在哪里。本来想走上去看看,但实在是太茂盛,根本走不了,只能在下面远远地看到四叔家房子的一角,像一位躲在竹林深处的隐士。

姐姐说:“拍点照片吧,或许下次来,这里都会被拆了。”瞬间让我有点伤感,最近几年因为新农村建设,村里拆了不少老房子,很多都是比较好的老房子也拆了,不免觉得可惜。
小奶奶家旁边有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旁边有个橘子园。橘子园的主人眼看着橘子已泛黄,怕别人偷摘,便天天守在那里,小孩子想吃也摘不到的。终于橘子守到成熟了,他们把橘子摘了拿去卖,摘完后橘子园终于“开放”了——我们这些小孩子可以随便出入。这让我们很开心,我们进去后,会一棵树一棵树地仔细检查,看有没有漏下没有摘的橘子,找到一个便是心头一阵欢喜。这叫“捡橘子”,我们会在那里开心地活动好几天,每次都会有小小的收获。
现在那户人家门关着,门口长满了各种高高低低的不知名的植物,旁边的橘子园也荒了,橘子树不在了,只有茂盛的杂草,让人无法走进。下面也有一条走向他家的台阶路,藤已经霸占到了路的中间,要很仔细看才能找到藏在藤草里的台阶。



每次回到高街,都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记忆支离破碎,有喜悦也有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