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陈舍友问我,你加咱当初那个教官的微信了吗?
教官?
听到这个词倒也让我恍惚了许久,仿佛这个词和有关这个词的故事岁月已经逝去在很久很久之前。
我说,当初是加了的,后来又删了。
陈舍友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然后便推给我那位教官昨天发的朋友圈。
并没有点进去看朋友圈的内容,因为光是标题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那位在记忆里高瘦且黝黑的教官也要结婚了啊。
心里并没有荡起什么波澜,连构思祝福话语的念头也没有泛起太多。
随口问了一句,有人评论吗?
有的,有几个女生说了些喜庆话。
这样啊,挺好的。
之后,便开始每日机械流水线般的睡前准备工作。
离这插曲过了一个钟头有余,我躺在床上正在合计明天的小九九。
陈舍友突发一问,方啊,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找个什么样的人过日子?
我突然一愣,想了想,一时有很多想说的,可到头来又没什么好说的。想说说自己以前的想法看法,也想说说现如今的狼狈不堪。
到头来,还是偷换了概念,给陈舍友讲了讲现实的人情世故,聊了聊多余的有的没的。
陈舍友似有所悟地说了几句有道理。
之后便没了话题。
我便突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毕竟当舍友有些年头了,这短暂的寥寥数语可能是两人为数不多的心里话。
于是我问他,你这对象也谈了有好些时间了,你觉得你们俩最后能走到一块去不?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逻辑地支支吾吾了半天,却都是在说些自己,说些没有用的。
说罢,寂静无声,仿佛在等着我发表一番见解。
真没自信啊,加油吧。
一句话,聊死了话题。彼此的生活点到即止,天亮之后为了前程又各自奔赴。这些年来十分舒适于这种看似互相交叉却又毫不相干的相处模式。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又想起那句,将来找个什么样的人过日子。
却又不想去细细琢磨,只是有些自嘲,自己竟也沦落到要找个人凑合过日子的惨淡境地了么。
于是便侧身睡去。
清早被陈舍友起床出门的动静扰醒,恍惚间仿佛想起了些什么重要的人和事,可这思绪却又敌不过还能再睡一小时的怠意。
一小时后,闹铃响起。
直起半身,挠挠头发,按掉闹铃。
看着空空如也的水杯,回味起这短短一个小时里的一枕黄粱。
黄粱一梦,黄粱一梦。黄粱梦里一两天都让我回味许久,黄粱一梦二十年那还不要了我命了。
不过想想其实也挺美的,梦里有个人,说说话,经历一些现实里再也没法经历的事情,哪怕伴随着梦的光怪陆离,也别有一番趣味,想起来也感慨万千。
至于最后,之余最后,之于最后,至余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