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物欲的洪水横流过心灵的麦田
人们在急切的河畔上追逐奔跑
大山被挖掘裸露着胸脯
长河的血液变得浑浊
心灵的空气被罩上了阴霾
在繁华的街道路口
成群的人在乞讨
却很少有人在祷告
末日不要降临
正如狄更斯《黄金时代》里所说:这是最好的时代,这也是最坏的时代。
记得在读大三上期的时候,每当寝室的灯开始熄灭,我们寝室就会在床上开始“夜谈会”,“夜谈会”大部分时间聊的是男生寝室会聊的问题,比如哪个妹子长得好看,哪里的东西好吃,NBA今晚的比赛谁会赢,英雄联盟组队开黑,每晚聊到很晚才睡觉。
临近期末考试,每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们聊到了我们学校时,我隔壁床平时吊儿郎当的大陈说了一个人让我很震惊。是在我们学院大楼守打扫卫生的大爷,说有一天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在教室复习时,被大爷逮住给小孙子复习了几个小时的功课,我说,大爷不简单,挺会利用资源的嘛。大陈说他几次上厕所的时候就看到大爷,他总是穿哪一件黑色的衣服弯着腰打扫卫生,满头大汗;大爷平时还会去篮球场卖点矿泉水捡些饮料瓶,有一次看见不知道为什么大爷的矿泉水摊被几个打球的男生踢得七零八落,大爷红着眼睛蹲在地上整理瓶子,他冲上去打人的心都有了。顿时让我感觉躺在床上讲这些的大陈变了一个人一样。
在我们学校做后勤职工里有很多像我们学院大爷那样做着劳累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没有五险一金的人,也有很多平日嘻嘻哈哈却把这些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人,即使他们不曾说起。
不久前,暑假下乡支过教的好友子媚在空间里发了一条说说,发现被我身边许多好友转发浏览量超过五千多。她说那天郴州下着小雨,天气特别冷,在取快递的路上遇见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奶奶拿着几个快递的纸箱冒雨走着,她就悄悄的走了上去在背后给她撑伞,走了一会儿老奶奶才发现用郴州口音对她说:“我老了,走得慢,挡路了不好意思。”子媚一直把她送到她家,老奶奶一个劲地对她说谢谢,发现老奶奶黑漆漆的小房子里平整地放满了像她手里的一样的纸盒,子媚回寝室后写下了自己的经历希望大家以后取快递时不用的纸盒可以走两步放到老奶奶家门口。子媚当时的心情很沉重,她说看到捡纸盒的老奶奶就想到自己的奶奶。
在学校时也许我也见过那个老奶奶,寒假回到云南时,我发现自己长大的这座城市还有很多人像这个老奶奶一样老无所依,他们流浪在各个城市,乡村,或乞讨为业,或风餐露宿,或死去也无人知晓。
每一次走过曲靖阿斯玛的天桥我都会看到有跪在地上乞讨、拿着吉他在卖唱的人,大部分身体残疾或者长相丑陋,每每经过都会莫名心痛地放几块钱到他们的碗里,琴盒子里,有一次我放钱的时候有个人笑着和我说新闻上都报道了了他们都是骗子,别人控制了,叫我不要再受当上骗了。
我苦笑着说了声谢谢,既愤怒又可悲可怜。愤怒的是文明社会了还有人利用弱势群体为富不仁,可悲的是中国改革开放快四十年GDP飞速增长,政府大力倡导“富强”、“和谐”社会的同时还有很多这样像尘埃一样的人生活在我们这个“黄金时代”里,很多人相信传闻胜过自己所见的事实不断用借口阻止自己内心的善意,可怜的是还有很多人在这种平困卑微的生活里轮回却没有改变的能力。杜甫所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情形在千百年后的今天依然不断上演着,经济的发展并不能消除 ,只能靠制度和道德去平衡。读大学后,每年我至少都会去一个我没去过的城市,都会留意路边乞讨的人,当看到他们时除了“哀其不幸”,更多的是对这个城市政府无能无为的感慨。
“你是个好人!”“你人真好。”在身边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赞美一个人了,更多的是“这个人真有钱!”,“这个人好厉害!”,“她长得真好看啊。”好人这个词对于评价一个人,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很多时候“你是个好人。”这句话好像是在说:“他好傻啊”,“对不起,你很好但我不喜欢你。”也许是这几年我们听到了太多“老人摔倒不敢去扶”,某某做好事还被冤枉的事,某某公职人员在路边“钓鱼”,大家发现善良的成本越来越高了,于是退居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是这世界上,就没有人需要帮助了吗?显然不是,人们心中的善良也是尚存的,只不过相比功利在很多人心中变得越来越渺小,它需要勇气和力量去唤醒,是战胜小我自私的勇气和助人为乐的力量,无论怎样,我们都不要放弃我们内心最即使最卑微的善良,它在什么时候都最可贵。
正如我特别喜欢的特蕾莎修女所说的一句名言:
人们经常是不讲道理的、没有逻辑的和以自我为中心的
不管怎样,你要原谅他们
即使你是友善的,人们可能还是会说你自私和动机不良
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友善
如果你找到了平静和幸福,他们可能会嫉妒你
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快乐
你今天做的善事,人们往往明天就会忘记
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做善事
即使把你最好的东西给了这个世界,也许这些东西永远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