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夏洛,这是我中学时候的故事
刚上中学,自己生活都是围绕着“家、学校”的两点一线,懵懂青涩,对世界一无所知,对自己也近乎一无所知。
不过好在自己天生比较聪明,并不是十分地努力,却总能在学习上名列前茅,以至于招来同学的嫉妒,老师也比较关注。
初二开学,班上来了一个转学生,据说是四川过来的,女孩,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穿着时髦,天生丽质,发育明显”,在一帮死读书以及土包子学生里面,绝对算得上是芙蓉出水,仙女下凡。她还没来几天,班上就产生了各种围绕着她的绯闻,而且事实上多数男生也都有意无意地总是出现在她的身边。
青春期不光是“差学生”的青春期,荷尔蒙也不光是“坏学生”的荷尔蒙。彼时,作为老师钦定学习楷模的我,照样被这位魅力四射的女孩迷得神魂颠倒,而且,加上她是众多男生争抢的对象,“和她好上”甚至成为了我认为光荣的事。被强大的荷尔蒙以及虚荣心趋使,我努力地等待着“和她好上”的机会。
第一个月,我魂不守舍地继续假装着做我的好学生,除了经常性地关注她的动向,并没有表现出比较明显的爱慕行为,当然,也是因为没获得很好的机会。这时我的成绩也还算稳定,第一次月考,继续保持班级前三。
月考刚结束,我们就迎来了班级例行的座位大调整,为保证公平,除特殊情况的同学,其余的同学们座位的“前后、左右”都要对调,而且尽量“优差搭配”。一想到这样的情况,我就满心期待着能和她产生“缘分”。
真是天工作美愿助我,这一番调整之后,我们竟然做到了“近乎邻座”——我们被分到同一组同一排,只是中间插了个男同学。不过没关系,对我而言,我觉得这样的条件已经足够我施展策略、达成所愿了。
平日里,由于学习成绩的差距,加上班上良好的互助风气。我常能获得帮助她的机会,有时就算是隔着个人,我也能隔空教她做题。这样一来,我们就完成了“同学变朋友”的转变。这期间,我也时常注意着收敛,尽量不引起同学们的注意,更不能被老师察觉什么,千万不能毁了好学生的形象。
一件小事情的发生让我和她有了可以谈笑风声的转变。
座位调整后半个月左右,她发现自己的抽屉里经常会莫名出现一些“零食、文具”之类的东西,放在明显而又私人的位置,像是谁故意这样做的,而且一连几天都出现了,坐在隔壁的隔壁的我,后来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她知道是有人故意送的,我也知道了,但我们都不知道是谁。
我想要查出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夹在我们中间的那个男同学,理由就是为什么会这么偷偷摸摸地送东西呢?成绩好的同学根本不敢,也极少他同学有这个经济条件,就他家里经常给他不少零花钱。
有怀疑对象后,我并没有心思与时间去采取蹲守等策略。而是打算直接攻心——先一口咬定是他,说出我认为的一些客观事实,然后让他自己承认。这个策略的关键是心理素质,谁扛得久,谁就能赢。
一天吃过午饭,我提前半小时来到教室,希望他也能来,以便实施我的计划。
真巧,他真的也来了。他坐下后,我们邻座,正好在我左边,我转过身子,做出和他谈心的姿态。
“杨楚抽屉里的东西是你放的?”我直接问。
“不是”他回答道,很淡定,我知道他不会承认,但这么淡定还是出乎意外。当然,我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是你吧,就你有这个经济条件,而且别的同学也不会这么悄悄地”
我再次肯定地说是他。
“真的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他继续否认。
“就你这位置,你才知道放哪里最容易被杨楚看到,又不容易被别人发现”我穷追不放。
“说了不是,你干嘛怀疑我”他还是不承认。
“承认了呗,反正我又不会告诉谁”我还给他准备好了台阶。
这时他迟疑了一会,就这一会,让我断定,东西就是他放的。
但是他依旧没有打算口头承认,“我没……我没……”他心虚地否认着
而我已经断定是他放的了,所以知道,只需要最后一击,他必然会承认。
这时我把所有的推理按照顺序底气十足地整个讲述了一遍。再次附上一句“承认了吧,我不会告诉别人”。
“嗯、嗯、是我放的”他轻声地说了这么几个字。那一刻,我简直开心得要死。
第二天中午,我又早早地来到教室,这次我希望的能早点遇到她。
她来了,提前了几分钟,而中间那男同学,则可能觉得没必要再送礼物了,不需要提前来教室。
我悻悻地找她聊天,告诉她要聊关于抽屉里东西的事。她问我是不是知道谁放的了。我说是。然后得意之极地给她讲起了我那惊心动魄的“抓贼”经历。当然,此时的我已然忘了对男同学的承诺。
听着故事的她简直是如痴如醉,听完故事则是惊讶地难以置信,崇拜之情表现无遗,那一刻我感觉我们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最后,我想告诉她“也要做一个好学生,不要披头散发”。但是又害羞,最后还是用纸笔写下来了,然后撕成每个每个的字,一股脑地给了她。然后我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拼着那些碎字……
晚上晚自习,她扎了个马尾……
那一刻,我的内心,想必只有看到后宫佳丽三千才会那么幸福吧……
还没来得及牵手,期中考试就要来了,而我为了保持好学生的形象,考试是决不能落下的。剩下的几天,我主动没有去接触她,甚至因为怕这事影响我心态,看起来都有点冷落了她。
我竭尽全力地学习、考试。不幸的事,这特殊时期而又重要的一场考试,我竟然掉到了十几名,这样的事又从未发生过。看到成绩,我内心十分难受,不敢相信这会是我的成绩。
更可怕的是,例行的班级“成绩发布会”上,班主任不仅以比他人更大的声调报出了我的名次,更在我的成绩这里发表了一番演说。
当着全班人的面,班主任说我是“花花公子”,“骄傲自满”,“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我不知道老师怎么得知我近期的事,我也没时间去知道,我只知道,当时那么多同学,那么多曾经仰慕我的同学,而我正被最权威的班主任批评嘲讽。这时候应该是全班人看我笑话的时候。
那时的我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我的心好痛好痛,似一把锋利的钻刀,往心窝里绞,如果当时地上有个缝,我肯定会钻……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书本里,把所有的感情都埋在了课桌下……
我们的故事也就虎头蛇尾糊里糊涂地彻底结束……
现如今,每当我想起这段故事的时候,除了内心似软糖般的美好怀念,其次则是历历在目的班主任的讽刺。
而针对这种似烙印般挥之不去的可怕记忆,我想起了很多很多……
现如今的我认为,当年我成绩的突然下降,其实跟她的关系并不大,我觉得更多的还是一个偶然事件,然而这个偶然事件,却被班主任拿来嘲讽,拿来扩大,以至于我后来都时时害怕那样的事件再次发生。
而这样的感受,在我看来,在学生时代,受伤最重的似乎不应该是我这种“好学生”,因为这样的经历,那些“差学生”肯定比我经历得多得多。想到这个,我就联想起来当年学习时候的情景:
我想起,每一次大考过后老师大声朗读着同学的成绩及排名,对于排在后面的同学,每一次都是一次公开的羞辱
我想起,有同学因为成绩差被罚作业本,罚打扫教室,每一次惩罚都是公开的黥面……
我想起,有同学因为吵闹被叫来家长……连带家长一起羞辱,回去后更是沉重的体罚……
我想起,有同学因为调皮被退学……连义务教育的权利都被剥夺,从此便被打上没文化的烙印……
我想起……这样的事情还能举出几十个……
每一个都可谓诛心、诛身、诛命……
而我们可爱的青少年,被称为早晨的太阳,阳光灿烂的年纪为什么要经历这些,这些连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重惩,为什么要一些懵懂青涩的孩子来承担?经历了这些的孩子,成年后又会留下怎样的阴影,活在怎样的恐惧之中?一辈子怕人瞧不起,却又一辈子摆脱不了?
而对于像我这样的“好学生”,虽然不必经常成为这样的痛苦的主角,但,每一次看到“差学生”的经历,内心的恐惧感就会加强一份,生怕自己会有这样的经历,永远害怕什么时候这样的恐怖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如果像我一样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次、两次,则会刻骨铭心,更加恐惧。那么,有这种恐惧的人又能好到哪去呢?其结果就是,好学生犹如头悬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刺向自己。“一辈子怕经历,所以一辈子亡命狂奔……”
这样的恐惧,放到社会中,当人们有点余力的时候就演变成了攀比、虚荣……
这样看来,不管是好学生还是差学生,或者进一步延伸到社会中有能力的和没能力的,谁都是可悲的,不幸的。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文中的老师了,是他们在给我们内心种下阴影,让我们内心变得扭曲了。所以老师是罪魁祸首?不,其实老师也只是跟着教育大纲走,他们内心似乎都不知道会对学生产生这么大的影响,还以为是为学生好呢。所以老师只是是棋子,是枪杆子。
那谁是真正的抢手,谁是幕后的人?是“传统官本位的文化”,这里可能有点费解。且听慢慢道来。
细想,从古至今,除了有能力的人和没能力的人,还有谁呢?还有谁脱离了人民群众吗?
有,其代表就是几千年的——“帝王将相及附庸于其的所有官员”。
他们怎么做的呢?
这部分人其实是用强权推行了一套“以荣辱为核心的竞争游戏”并封自己成为“裁判”
所以,通过“官位、教育、文化”等从小种下并强化人们的荣辱观念,让人民群众从小就互相较劲,互相攀比,而荣辱是皇帝及官员定的,这样人们群众就会全力去争取他们的荣誉,为他们创造税收,同时,没有时间精力去质疑裁判,而且,人们越努力,他们的税收越多,这对于古代的帝王及官员真是一举多得啊。像极了猎人养了两条猎狗,从小驯化只有抓到猎物的才能吃肉……而这一套行之有效的“治民要术”,谁会放弃不用呢?
所以,亲爱的朋友,不管你曾经经历了什么,不管你是强是弱,希望这篇文章,能稍稍治愈你的内心的创伤,也希望你能转发出去,让更多的人得到治疗。
还有,别再走上攀比、虚荣的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