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休与诗友李频

关于唐诗,鲁迅先生说过一句很绝的话,他说:诗歌在唐代已经写完了。唐诗是中国文化的瑰宝,世界文学史上光辉的一章,当然再怎么说都不为过。后人收编的《全唐诗》及其外编共计55730首,涉及作者3700余人,可谓汪洋大海、群星璀璨,乡贤贯休便是这璀璨群星中耀眼的一颗。

贯休生于唐文宗大和六年(832),七岁吟诗就名动四方,现存诗735首。其中不乏名篇佳句,如“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一瓶一钵垂垂老,千水千山答答来”等至今烩灸人口。他一生交结诗友无数,在兰溪周边邻县最为莫逆的就有李频、方干诸人。而李频和方干在晚唐也是诗人中的翹楚,皆有故事传世。

李频(818~876)寿昌长汀源(今建德李家镇)人,自幼聪慧,博览强记,写得一手好诗。年轻时从寿昌令游灵栖洞。县令穆君即景吟道:“一径入双崖,初疑有几家。行穷人不见,坐久日空斜”行吟至此停顿难续。李频在旁接上云:“石上生灵笋,池中落异花。终須结茅屋,到此学餐霞”穆君大为赞赏,便荐他上杭州见剌史姚合。在杭州太守府李频向姚合献上自己的诗稿,姚合打开诗稿读到七律一首,不禁大喜,连声说:“好诗!好诗!君有此才,来科必能考取进士。”此诗便是《湘口送友人》,诗云:“中流欲暮见湘烟,苇岸无穷接楚田。去雁远銜雲梦雪,离人独上洞庭船。风波尽日依山转,星汉通宵向水连。零落梅花过残腊,故园归醉及新年。”此后姚合问得李频未有家室,便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为妻。李频也不负岳父爱才之心,大中八年(854)果然进士及弟。入仕后历官武功令、侍御史、都官员外郎、建州剌史,多有政绩,最后在建州剌史任上去世。当地百姓为他建梨岳庙祀之,故后世有《梨岳集》流布。


贯休在杭州在姚合府中得识李频,十分钦佩他的诗风,与他结为好友。在李频任建州剌史时贯休有五言两首赠他,诗云:

为郎須塞诏,当路亦驱驱。贵不因人得,清还似句无。烧烟连野白,山药拶階枯。想得征黄诏,如今已在途。

务简趣难陪,清吟坐绿苔。叶和秋蚁落,僧带野香来。留客朝尝酒,忧民夜画灰。终期冒风雪,江上见宗雷。

乾符三年(876)深秋,李频在建州任上去世。贯休闻信不胜哀痛,作《闻李频员外卒》悼念之,云:

苍苍难可问,问答亦难闻。落叶平津岸,愁人李使君。文章应力竭,茅土始天分。又逐东流去,迢迢隔岭雲。

(贯休与方干另篇再续)

2017.12.7施福山于杭州寄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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