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一生的守候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想爱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沈从文 《边城》

边城位于湖南、贵州、重庆三省/市交界的地方,沈从文的小说《边城》使得这个淳朴安静的小镇声名远扬。记得高中的语文课本,只是节选了一小部门,但青春期的我们,对翠翠与傩送的爱情充满好奇与向往,语文老师耐不住我们的软磨硬泡,于是找来视频并让出了他宝贵的一节课的时间让我们加深了对作品的理解。那是一段几十分钟的短片,画面并不十分清晰,甚至还有好些噪点,但正是那种自然、纯粹,丝毫没有加工的样子,还原了我们内心最真实的“边城”,唤起了我们最纯真的同情和惋惜,为那两段发生在清秀水城忠贞不渝的爱情,为那个时代下无可奈何的悲剧。
翠翠的情感悲剧带有其父母爱情的影子,翠翠的父母亲相爱,却因身份不同未能修成正果,做不到自私地私奔,便相约殉情,父亲服毒离去,母亲不舍自己年迈的父亲和腹中的翠翠,便在生下翠翠后才追随爱人而去。长大后翠翠的情感又何尝不是这样,尽管早已与傩送默定终生,却在家庭与封建恶势力的压迫下遗憾终生,最爱翠翠的外公因忧虑着翠翠会重蹈她母亲的覆辙而猝死,同样爱慕着翠翠的天保(傩送的哥哥)意外溺水身亡,团总以一座碾坊作女儿的陪嫁,傩送在父亲的逼迫下只得带着对翠翠的深情离家出走,最后只剩翠翠一人孤寂地守在渡口,等待傩送的归来。
我无数次想过要去到那个有着吊脚楼和渡船的小镇,可直到上大学,才有这个机会可以深入了解。原来边城就在湘西,那个离我家不过两三百公里的地方。只是如今的边城,交通仍是非常不便,湘西多山,边城位于湘西州花垣县,原名茶峒,一个边远小镇,实在有些偏远,所以大概许多人跟我一样,都以为沈从文笔下的边城便是“凤凰古城”。我曾到过凤凰古城两次,却到如今也未去过真正的“边城”,但我相信我总会去的。
第一次,2015年夏,暑假,因为矫正牙齿和考科目二提前结束了兼职,7月底,科目二顺利考完,预约不到科目三,我便买了张车票直奔深圳,本只打算待一周,但后来待上了半个月,之后回到老家,约上一高中好友,便前往中国十大古城之一的“凤凰古城”,也是我去到的第一座古城。
那会儿,凤凰古城热度颇高,为了进行客流控制和环境管理,门票价格竟高至148元/人。不过对于凤凰县临近的怀化市和贵州铜仁市,凭身份证便可免费入园。暑期正是旅游高峰期,许许多多家庭出游,我们去到时,丝毫不见古城的幽静与祥和,人群沸腾,小巷里也不乏游人的足迹。人虽多,却并不影响她的秀美,沱江水碧绿地流淌着,穿城而过,江边矗立着一排排木质吊脚楼,远处是翠绿的山。
对于古城,我最欣赏的是她的清晨与夜晚,似乎看不到那么多人,我便可以假装自己处于那个最本真的年代,那次我们住的是一个双床榻榻米木房子,隔音效果很好,只是很匆忙,下午到的,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匆匆忙忙赶回长沙了,便没有体会到古城的原汁原味。
第二次,2016年11月,校招之后,生来闲不住的我在宿舍追完几部一直想追的剧之后,决定出去散散心,于是便报了个自由行的团,独自前往这座萦绕心中的古城。
这次时间充裕,我便决定住上两晚,在车上碰到一个聊得来的同行玩伴,她也独自一人,但她已上班,所以只打算住一个晚上,到了之后,我们便一起穿梭在古城的大街小巷,还未真正入冬,大概晚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相比夏天,这时的古城显得有些冷清,一下子倒觉得自由许多,晚上我们决定一起去江边的清吧坐坐,安静地看看这灯火阑珊,我总觉得,去到凤凰,如果你若没有看过她璀璨得有些耀眼的夜景,便不能算真正地到过。
我们俩沿着沱江边走了许久,时间尚早,但天却黑了,许多清吧的驻场歌手还未上场,于是来来回回地,终于在一家视角很不错的清吧前驻足。
门外,一群年轻人正在江边支起桌架,端上晚餐,屋内,却不见人影,原来老板还在门外用晚餐呢,看到我们便把我们叫过去一起吃饭,我俩自是不好意思扰了他们的兴趣,便应和着试了一块他们的特色“血粑鸭”。
点上一杯饮料,静看外面喧嚣。一直到10点,我们才相互告别各回住所。  
清晨,我早早地起床,虽然睡得很晚,我还是强行将自己从睡梦中拖出来,不想错过这美妙的早晨,6点的街道,空荡荡的,露水拍着叶子,空气中满是清新的味道,早晨还是带着些许凉意的,只好带件披肩,时而沿江漫步,时而穿梭弄堂小巷之间。
我爱这份宁静,享受这份独处的惬意,走得累了,我便在小巷里找一间小店,坐下来吃了顿早餐,我想在这样的古城中,唯有这些仿佛隐藏其中的小店,还能保留些当地的韵味,临街的那些店铺,此时尚未开张,便是开张了,我也不会去,我总是不想只是乖巧地当一名游客,而在这些不怎么显眼的位置,时而还能碰上几个长久居住在那里的人,尚能感受到生活的气息。
吃过早餐,我回到住处准备睡上一个“回笼觉”,对白天热闹的古城,已没有很大兴趣,其一因古城不大,第一次来便已逛个大概,其二此行目的只是放松、散散心罢了,待在住所里,坐在窗边,静看远处的山峦与近处的人群更合乎我的心思。中午时分,吃过饭,江边找了一饮品店,坐了大概个把小时,便从江的这头散步至那头的客栈。这一天都很简单,直到天快黑下来,我才再次从房间出来,夜晚的凤凰,总是比白天美上几分。
城墙上的灯笼,忽明忽暗,红彤彤的,倍感温暖。
晚上我不想早早回去,便一个人在风雨桥上坐了几个钟,刚开始只是闲坐,后来我便拾起未看完的视频看了起来,在灯火辉煌的沱江中间,看着手机,都觉得增添了几丝浪漫的意味。住的客栈临着这座桥,我便不担心,于是直到接近11点,两旁的吊脚楼里歌声快要消停之时,我才慢慢起身准备回去。凤凰是非常值得去的地方,淡季时住宿非常实惠,且不像丽江古城翻了好几倍的物价,凤凰古城内,单从物价来说,倒不像是旅游景点。大学的那几年,我总是忙忙碌碌,累了的时候,便找个地方将自己放空,但鲜少有这次这样不忙不乱,静静地待个两三天的机会,正因为难得,我分外珍惜,也记忆深刻。我想一直奔波在路上的你,当力不从心的时候,不妨也找个机会放空一下自己,放慢脚步、任性一次,也许归来后世界更精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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