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七月,手机上频频发来高温预警,不管是曾经生活的城市,还是现在生活的城市,甚至是故乡的城市,几乎每天的不同时刻,都显示着超37°的高温。
记忆中《诗经》有写“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是根据不同时令写蟋蟀的不同活动。眼下的七月正经历着小暑大暑的的节气变化,天气一天一天渐渐燥热烦闷,在这么丧的夏日里,每一天都变得难熬,这个酷暑天该怎么度过?
早上,阳光很早的射入窗户,外边或有一两声鸟鸣,像是梦中,断断续续的,中间穿插着机车的马达声、喇叭声,意味着一天的生活开始了,人们趁着早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天空还透着丝凉气,开始了一切。
正午走在来来回回的路上,蝉鸣个不停,太阳越是强烈刺眼,它们还越是叫的越欢。想起老家的榆树上在这炎热的夏季总会发现黄褐色的蝉脱,它们常常是黄昏时从地里钻出来,爬上附近的榆树上,在第二日的清晨,脱去一层黄色的皮,正午时分就对着大自然呐喊着时节的变化。
生活在底层的人,注定要在这样的酷暑里奔忙,它们如同我们的父辈,一年年地在烈日里抢收抢种,昨天看到所在地区的乡土作家把他们当地这个时节的劳作称之为“双枪”,想想是多麽的贴切,这种劳作不在于空间的影响,在他的笔下还是显得妥贴。
在这样的日子里,胃口注定是没有的,每天的吃食成了大事,傍晚,找到一家面店,叫上一份凉面,端上后发现竟然有饭后水果甜点——凉拌西红柿,惊奇中,内心透着清凉,仿佛一解夏日的烦躁。眼前还浮现者,在外婆家,每到这个时候必定有一大碗凉拌西红柿,那是她们还守着一亩多的蔬菜园,种着当季的新鲜蔬果,早上踩着露珠去到菜园摘取今天的食材,夏季因为温度高,蔬菜们试欲天公比高低,一个个赛起来猛长,基本每次摘西红柿都有满满的一大筐,有的时候稍微晚点采摘,就被鸟雀给啄了残缺,也是看着红彤彤的美味,谁不心动?炎热的正午,往往没有食欲吃其他,但却对西红柿情有独钟,洗干净后切片,拌上白糖,稍等片刻等白糖融入西红柿,让其汁水外溢,就可以开动了,最后碗底的汁水,甜到心底,清凉透底。同样的道理,夏日里西瓜也是解渴调味的选择。
现在在外地了,不长吃到外婆家的西红柿,不是没有了,是再也吃不到那个味道了,外边大棚催熟的瓜蔬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始终还是忘不了那个味道。上周跟外婆打电话,最后仅剩的一份菜园也没能幸免,被挖了,我不知道外公外婆是什么感受,自己种的蔬菜瓜果吃的是心安放心,能亲自躬耕菜园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感情的寄托,他们这辈人生于斯长于斯,与土地的感情难以割舍。失去土地的他们,会去跟广场舞大妈们一起吗?我想我外婆外公怕是不会的。
那天午后,躺着床上,又刷起来《士兵突击》,在许三多、伍六一.....进入老A的那场考验中,许三多选择吃折耳根(又叫鱼腥草)充饥。想到炎炎夏日,身体内的热毒和过火也起来了,家乡里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去沟渠边拔回鱼腥草冲茶水喝,有的时候甚至会加入茅草根、葛根、薄荷等等这样夏日清火解热的茶水就成了,可能这也是祖辈们代代相传下的原始凉茶吧。
这么丧的夏日里,电扇仿佛吹出来的是热风,写着丧丧的文字,刚刚好看到一首词,粘贴下作为丧丧的结尾吧。
孤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我在老去。
世俗的欢乐就像筛子,
把我的生活分成细腻和粗砺的部分。
细腻的、柔软的、温和的部分,
只剩下一握,或者更少——
它是心灵的野兽,
抱上它的人多么绝望。
作者/普珉
选自/河北教育出版社《光阴的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