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碌碌无为的我抱着尝试的心态参加了全国大学生文学作品比赛,《一握之砂》则是我参赛作品的名字,这篇文章记载了我高中三年的心历路程。
高中是我学习独处的起点,我的独处养成篇也以这篇文章作为开头吧
《一握の砂》出自日本诗人石川啄木的短歌集。第一次见到这部诗歌集的名字就喜欢上了。“这是一种多么绝望又不想放弃的人生!”大概这就是我看到“一握之砂”的第一感受,也是16岁那年直到如今能在我身上看到的词汇之一。
“轻轻的叫了自己的名字,落下泪来,那十四岁的夏天,没法再回去啊”(《一握の砂》里的短句),但对我而言,铭记于心的是16岁那年。
手中的那捧砂,不知该如何掌握好力度,才能让自己看清楚一点。而如今我可以清楚的知道,我不会和石川啄木一样想回到那年,恰恰相反,即使那年对我的人生很重要,也绝不想回去!
16岁,高二上学期,正值花季,或许雨季这个词更适合我。
在那个阶段,我看到的世界分为两派,一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为之努力的好学生;一种是抱在一团傻里傻气不务正业的坏学生。虽然表面上两者都是极端,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活得很开心。
而我把自己分到了自己的第三派:老师不管却有时候嘘寒问暖,能说话的朋友很多却一个知心的也没有,并且活的似乎不那么畅快的中间带,正是这个中间带时不时的勒住我的颈脖,让我喘不出气。
原本我也是一个无忧无虑只用担心学习的高中生,只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离我远去。我试图去寻找原因,竭尽所能的想恢复这一切,可最终也还是徒劳,好像这一切都不需要理由,上天就是冷不零丁的给了你一记耳光。
我终于看到了自己手中那捧无形的砂,他眼巴巴的望着我:“你会照顾好我吗?还是说你要放弃我?”“去你的吧!”我重重得合上手心,有点疼。没有人愿意在低谷时听进别人的絮叨,无论是好是坏。
那天之后,我的自尊心简直让我抬不起头,与此同时,那捧砂的嘲笑声更是一点一点的啃噬我的意志力。
在学校,面对的不仅是恶劣的成绩-倒数第十,还有孤独的一人,所有的欢笑,讨论问题的声音都不是我的,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寂寞与落下的知识点;家里原本是避风港,可看到妈妈在知道我的成绩严重下滑的情况下,对我的照顾却依旧细致入微,鼻子的酸楚和内心的自责一股劲的涌上来。
午休和夜晚,常与泪水相伴,哭,成为那段日子里最好的发泄方式。
“喂!你想好没有?!”那捧砂又发问了。我死死的看着手掌心,“是时候抓紧你了!”可能会痛会流血,也可能会失去之前被我珍惜的人与物,但一切都变得没那么无关紧要了。
那一记重重的耳光让我看清,要紧的是:再也不要做没用的人了!
我主动离开了那个不属于我的位置。真的,那些正确的适合的人会在未来不期而遇,那种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也会在不断寻觅中如期而至。我始终相信福祸相依。
手中紧握的那捧砂,有的在飘洒,有的在手心里硌的生疼;飘洒的带我到达了一个陌生而又温暖的地方,生疼的警告着自己不要低头,你还有很多要完成的事要去一一实现。
没有什么比沉迷学习更让自己避免去胡思乱想了,即使心跳依旧很重,要弥补的知识点很多很多,但我知道我在竭尽全力让自己变得优秀,也不在没日没夜的谴责自己。
手中的砂砾如同地理书上说的一样,砂在高压的情况下会转变成晶体。它真的在发光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努力的日子了,堪比高三。终于我进了文科前五十,上了学校的光荣榜。我很开心,妈妈也是。看着上面自己的名字,心中的云雾似乎在慢慢拨开,我的心跳似乎也没那么沉重了。
之后我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开始懂得一个人的时候是真正抓紧机会的时候,也是真正弥补缺陷的时候。朋友相处的舒服就好,太过亲密反而适得其反。
有了动力和真心对我好的朋友之后,高中的生活过的飞快,高考也迫在眉睫。高三后期的松懈使我最终我没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无意间,我看到了那捧快要结晶成型的砂,映射出我的脸:“啊~原来眼神都要失去光了啊,手也道道伤疤。”“还不是你把我抓的太紧。”那捧快要结晶的砂还是那么傲慢
“不过,谢谢你一直的陪伴,在关键时刻总是提醒我。”忽然,好像得到了释怀。稍稍松开些掌心吧。
我总是喜欢做这样的总结,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满足自己;也总喜欢时不时拿过往的悲伤之事刺痛自己,写这篇文章便是了。
或许人人都有属于自己手中那捧无形的砂。这一握之砂,需要倾尽一生去掌握,去平衡。有时紧了,会痛;松了,会落空。然而正是这一握之砂帮你走出迷茫有又帮你获得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