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南方的小城,炎冬蠢蠢欲动。
你几度入梦,至我彻夜难眠。疲倦不已的是你的萦绕,我的灵魂。你偷偷装饰我的梦,我的印迹,我的成长。我终究明白,失眠的痛苦不是因为回忆汹涌,是空荡了一片的那颗心,不知留与谁聆听,不知将之诉与谁听。你是我内心的波澜,掀起一点点涟漪。
壹
我们有过一段经历,不论悲喜。
你大概会以为我在唤醒你已尘封了的回忆,可你多半不知道我也无意当个留恋过去的人。为什么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这样的问题我傻傻地问过你,问过自己。偶然想起我们的热情,我们的青春,彷佛在那些岁月里,心比天高是你我她的骄傲。彷佛在那些初衷里,我们怀揣着一颗善良的心,以为就此可以走遍世界,以为心儿可以永远纯净如初,以为我们的回忆永远不会褪色。就这样,走过了两年,就这样失去了那么多。那天无意中走过那条街道,路过那个站牌,回忆如潮水般汹涌,来来去去的人群中哪里稀疏着我们的身影?恍惚间怅然若失,心酸至极。那是一段多么温暖旖旎的日子,可如今我的守望早已变成累赘,让我不得不惊叹: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用汪国真的诗说是:“我们的微笑能挽留天边的晚霞,可我不知道,当我们想笑的时候,会不会潸然泪下。”安知此中意?
贰
你在等我成长,我是你的希望,你的未来。你是我的肩膀,我的安慰。
很多时候都忍不住埋怨你的粗俗,你的疏忽,你的小女人。在你忘记我没有吃饭而没有为我留下饭菜的时候,在我下班回家想向倾诉你却不在的时候,在你不理解我的痛苦的时候,在你觉得我可以忍受所有磨难与不堪的时候。亲爱的妈妈,其实你这样大意。我们是上帝用线牵着的母女,一生一世。甚是怀念从前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没有争吵,没有误解。你为我煮饭,我为你捶骨。你不止我一个孩子,可我贪婪地坚信你永远爱我多一点。即使你说,你对我们的爱分量一样重。你是我的精神支柱,为你我可以坚定,可以坚韧。5月19号那天你说要是我嫁去外地,你要怎么去见我。我笑,无言以对。你又说,以后我要用不会晕车的车载你游遍各地,因为你晕车。我又笑,说好。妈妈,你对我的期望这样高,女儿是否能承载?
叁
热泪越是沸腾,我越是感觉有些冷。
每次与你争吵都觉得疲倦至极,太尖锐,太累。其实常常感激有你这样的姐姐。其实深知你爱我这么多。你跟我说你在工作遭遇不顺,但我又可以为你做些什么。请你一定相信人生是一个开阔的田野,你要用心去爱。你不能让自己陷入这样无须有的恐慌当中。像林清玄说的一句:“人生有什么能被保证”你又何苦让自己承受那些不为我们所了解的沉重。你要探索,才有结果。是否明白?
后序
平序到此,几多欢笑,几多泪水。也许什么都太轻,以至于再也想不到该怎样记载,于是想起莎翁的话:“青春是一个短暂的美梦,当你醒来时,它早已消失无踪。”我将节约那些甜美的词,忘记走过的那些小角落,写过的那些碎语。记住唱过一首歌,伴我入眠。
末
如果你了解我,会明白我是为什么而写。
我要怎么让你们明白,我无意矫情一番。
到此为止,因为等待的另一方已不可能再有回音。
候鸟的迁徙有关远古遗留下来的承诺,但我该如何定义我们之间,此生漫漫的沉默姿态。
若你未能明白,不是因为你不是我的伯乐,只因我不是千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