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个教师节中秋节同一天,下次是在2041年。
昨天和两个奶奶一起提前过了中秋节。一个我家的奶奶,一个婆家奶奶。两位老人高寿,都快一百岁了。婆家奶奶五谷杂粮,鱼肉蛋奶什么都会吃。我家奶奶大概从小时候都不吃荤腥,最多吃个鸡蛋。饮食习惯截然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点——心态好,勤劳。两个奶奶经历了近一个世纪的风风雨雨,无论什么样的磨难,都坦然平和地接受,从没有听到她们怨天尤人,总是说生活越来做好。从她们口中从没听到指责怨恨什么人。我家经济条件差一些,奶奶住在农村,直到今年,才不再自己开火做饭,但是衣服还是自己洗的。平时还会清扫地面,洗碗擦桌子,整理物品,在小菜园拔草摘菜。
我还记得小时候奶奶背着我上地干农活。上小学了,放学回家,一定先到奶奶家吃奶奶新烙的饼——香,比妈做的香——吃完一个,再拿两个,一个边走边吃,一个要带回家给妈。
大概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奶奶开始信教,要读《圣经》,唱圣歌。她可是一个字都不认识。就靠着跟教友一起读书,唱圣歌,回家就问我……后来,奶奶能自己读书了。后来因为白内障做了手术后,走到街上总会自己读两边的招牌。
奶奶对新生事物总会保持好奇心,从不会抗拒。我带她去电影院看电影,她欣然答应;带她去麦当劳,她对薯条赞叹不绝;带她去洗浴中心(洗浴吃饭休闲娱乐一体),她开开心心的,说这个好,那个好……不管我带她干什么,她好像从没生气过,反对过,都是高高兴兴答应——就是坚决不在我家住。因为她常说什么,七十不过夜,八十不过午,不没给我找麻烦。这是个多么明白的老太太呀!我理解她。
突然有点难过,我天天所谓的忙忙忙,其实陪奶奶的时间极少。每次都是匆匆给她买点吃的,送点衣服什么的就离开了。以后要多陪陪她才是。
还有点伤心,不,抓心挠肝的疼——想老爸老妈了。他们已经离开我这么久了,整整十年。特别是我开心的时候,多想老爸老妈能和我一起享受欢乐的时刻呀!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人世真的有轮回吗?人真的有灵魂吗?如果老爸还在,他会不会说,现在真是好时候,泥水匠一天几百块,他年轻时候一个月才挣几十块,老板还常常拖欠工钱。如果老妈还在,她看到我和妹妹的孩子,会不会笑得合不拢嘴?我开车带她出去,她还会不会晕车?我给她买衣服,她会不会骄傲地给邻居炫耀?她会不会为弟弟的终身大事发愁?……为什么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呢?多想再喊一声,妈,再叫一声爸。多想再吃老妈自己喂的自己炖的鸡,多想看到我离开老家时,老爸送我到村口,目送我离开……眼泪迷糊了我的双眼,鼻子也塞的无法呼吸,脑袋胀痛……时光啊,你为什么不能倒流?老天啊,你为什么那么早带走我亲爱的老爹老娘,让我成为游荡在世间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