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我的床,就要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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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大一开学时,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个人翻山越岭,坐了一天两夜的火车,跨越五个省来到这所梦寐以求的大学。

  爸妈为了锻炼我的自理能力,连车站都没去。其实我知道,他们是在怄气,气我抛弃这俩活宝,躲到那么远去读书。

  至今还记得老爸喝醉酒跟李伯伯抱怨:“女大不中留啊,还是养儿子好。”搞地李伯伯以为我要出嫁了,一本正经地劝他:“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让你多生一个偏不听。”话说,这是劝人者该说的话吗?

  站在校门口,望着空荡荡的马路,我傻眼了。发生恐怖袭击了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越往里走,心越慌,网上说这所学校每年都有帅气学长组团迎接新生,可现在,别说学长了,连只公狗都看不到。

  拖着比我还重的行李,在偌大的校园里转了半天,终于在树荫下看到一处咨询台,桌上立着一块牌子:新生报到处。神咧,搞的这么隐蔽,是准备蹲草丛五杀吗?

  我叹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一步一步朝着咨询台挪去。当一片巨大阴影笼罩下来时,低头玩手机的学姐终于发现眼前还站了个人。

  “哎呀,你怎么不吱声,吓我一跳。”

  我翻翻白眼,客气地笑笑。全部力气都用来拿行李了,哪儿还有精力说话啊。

  “新生吧?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离开学还有五天呢。”学姐满脸纳闷。

  “什么?”我连忙翻出录取通知书,定睛一看,不禁吓了一个趔趄。烫金色的纸上赫然写着:报道时间8月28日。而今天,是23日。

  我忍住想掐死自己的冲动,低声温柔地说道:“嗯,早点过来熟悉一下环境。”

  “噢。通知书我看一下……何小青,广告系三班,嗯……你的宿舍在七号楼503,进门左手边下铺。”学姐把信息飞快地写在纸上,随手递给我。看我一脸懵逼的样子,又有些歉意地笑到:“你来的太早了,接新生的学长还没到,我这又走不开,只能委屈你自己回宿舍了。”

  事已至此,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跟学姐道完谢,就拉着行李朝七号楼滚去。

  宿舍没电梯,意料中的事,今天我已经屡次刷新了对这所学校的印象。不过,一切都是浮云,此时此刻,我唯一的欲望就是赶紧找张床,美美地睡一觉。帅气学长,冷漠学姐通通见鬼去吧。

  咦?门没锁,大概是因为宿舍空空如也,没什么值得锁的吧,毕竟,像我这样一路后知后觉加脑残作死的人还是不多见的。

  进门左手边下铺,真是黄金铺位啊,我躺在软绵绵的被子上,甩开一身疲惫,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二)

  梦中,一向跑调到没影的我,正拿着麦克风站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台下的观众热情地挥舞着荧光棒,一片一片,像是夏日里漫山飞舞的萤火虫。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演唱会,谢谢。”

  我右手搭在胸口上,轻轻地弯了下腰,全场瞬间沸腾了。

  “小青,小青,我们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我正兀自沉浸在众人追捧的喜悦中,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背后好像有人,而且来着不善。

  一股冷气从尾骨直窜到脑门上,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什么情况,床前怎么会站了个男生?看起来挺斯文的,可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我的脸。

  “啊,非礼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缩着身子往墙角靠。

  “喂……”男生扬扬眉,指了指床头的卡片。

  “韩逸辰……”

  “没错,这里是男生宿舍。”

  不对啊,学姐给我的地址就是这里啊,难道……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翻身下床,跑到门口回头一看,还真是403……神咧,这也太刺激了吧。

  此时此刻,我多想撒丫子就跑,可行李还在他脚边呢,为了接下来的生活不至于一穷二白,我只能灰溜溜地退回去,像宫女对待皇帝一般唯唯诺诺,客客气气地道歉。

  “那个,我眼神不太好,你别介意哈。”我一边陪着笑,一边偷偷地靠近行李。

  “你是哪个班的?”男生开口问道。

  开玩笑,这种情况怎么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英语系二班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已练的炉火纯青了。

  “哦……”韩逸辰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说点什么,我可没心思陪他唠嗑,趁其不备,抓起行李就跑,身后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何小青,你是不是傻?4和5都分不清。我在心里暗暗地咒骂。

  (三)

  在宿舍里过了五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孤苦伶仃的日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挨到了开学。

  人都到齐,辅导员通知大家开班会,主要的议题是竞选班干部和做学习动员。

  我和室友早早来到教室,选了倒数第二排的位子坐下,正无聊地刷微博呢,突然听到前排几个花枝招展的女生激动地尖叫:“哇,好帅,是我们班的诶。”

  我懒懒的抬起头,想看看何方神圣能让这些眼睛长到头顶的女生如此夸张地赞美,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差点把桌子掀了。

  韩逸辰,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显然也看见了正在低头系鞋带的我,面带微笑地坐到了我身旁的空位上。

  “英语系的同学,你好啊……”

  我发誓,我讨厌上英语课的毛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竞选班长的结果可以说毫无悬念,全班15个女生,有14个投了韩逸辰,另外一个没投的估计脑子黏上口香糖了,好吧那个人就是我。

  人帅就是好,辅导员怕韩逸辰太累,特许他从班上其余32个人中选一个当助手。我说辅导员,有必要表现地这么明显吗?你这样做让其它班干部情何以堪,让团支书情何以堪,毕竟,在我们眼里班长和团支书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然而,我的腹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辅导员依旧笑地春心荡漾:“小辰,你挑吧。”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辅导员就是妓院里的老鸨,而我们就是那些欲拒还迎的姑娘,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那种。

  “就我旁边的这位吧。”

  “啊……”辅导员和其它女生都吃了一惊,我默默合上下巴,缓缓站起身,对着韩逸辰抱拳道:“承蒙厚爱,但在下能力有限,怕只能帮倒忙。”

  “没关系,我教你。”那人笑得一脸无邪。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辅导员也不好拒绝,只能尴尬地咳嗽一声,算是默认了我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就是给班长打下手的!

  他丫的绝对是想公报私仇,我怨毒地盯着韩逸辰得意的侧脸,狠狠握紧拳头,哼,走着瞧吧,早晚有一天让你跪地求饶。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正准备溜之大吉,韩逸辰却挡住了课桌的空隙,把我堵在座位上,脸上笑意岑岑。

  “何小青是吧,合作愉快。”

  愉快你个大头鬼,我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准备从另一端开溜。

  “等等,呆会我要去领军训服,你跟我一起。”

  “凭什么?就因为我睡了你的床?你这人也太小气了吧?……要不这样,我帮你把床单被套洗了,或者换一套新的,咱们之间的恩怨到此结束,行吗?

  “不行。”

  被他气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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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军训第三天,正赶上大姨妈驾到。我强忍着腹痛、腰痛、嗓子痛,笔直地站在烈日下。汗水如海浪般一波一波往下流,有些流到眼睛里,有些流到嘴角边,尝了尝,还真是咸。

  大概站到二十多分钟的时候,我感觉坏菜了,因为眼睛开始冒金星了。强打着精神,心想,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晕倒,太丢脸了,可是困意却越来越浓,终于我看到自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教官对中暑之事见怪不怪,喊了两个同学把我挪到树荫下,其它人也因为我的“光荣牺牲”得以休息半小时。

  我在阴凉处呆了一会儿,稍微清醒了一点。韩逸辰走过来递了一瓶水,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不舒服就别逞强。”

  “胸口闷,嗓子疼。”我沙哑着声音虚弱的回道。

  “嗓子怎么还疼了,是不是感冒了?”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嗓子疼是五十颗大白兔奶糖的功劳,你怎么会懂?

  韩逸辰见我不说话,站起身朝教官走去。“报告,何小青不舒服,我请求送她去校医室。”

  “吁……”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暧昧的唏嘘。

  教官抬起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一脸郁闷地摆摆手:“去吧。”

  我拘束地躺在校医室的病床上,小声嘀咕:“韩逸辰,本姑娘的大好名声全都让你给毁了。”

  “还有力气顶嘴,看样子也没多严重。你歇着吧,我先走了。”

  我翻过身不理他。

  不一会儿,韩逸辰又回来了,手里居然捧了一杯红糖姜茶。我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小子,你懂的是不是有点多?

  (五)

  临近元旦,各班都在准备晚会的节目,我们班多才多艺的女生比较多,像我这种没有一丝艺术细菌的人当然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节目定的差不多了,文艺委员突然抽风,说是要搞个杀手锏,最好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一鸣惊人的那种。

  “请大家踊跃自荐或相互推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需要你们为朝廷出力的时候了。”文艺委员在动员大会上声情并茂地发表着演说。

  我在底下傻呵呵地乐着——这人说话还真有趣,猛然间听到一个熟悉声音响起:“我推荐何小青。”

  “呃。”我震惊之余打了个嗝。

  “哦?小青有什么特殊才艺吗?”文艺委员是我的室友,我是骡子是马她会不清楚?

  “她开过演唱会。”韩逸辰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回答。

  “啧啧,大隐隐于市啊,我们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居然没发现你有这样的天赋,党国的命运交给你了。”文艺委员郑重其事地握着我的手。

  “等等。我不会唱歌啊。”

  “嘘,别说话,我都懂。”

  懂你个大头鬼,是不是韩逸辰说太阳从西边升起你也信?

  我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始作俑者,脑袋里已经替他想好了一千种死法。

  元旦节当天,我穿着借来的礼服颤抖着坐在台下,不是因为冷,是害怕啊。马上就要登台献丑了,感觉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喊着“撤退,撤退……”

  终于轮到我了,看来是没人愿意“英雄救美”,我一咬牙,一跺脚蹭地窜到舞台上,拿起话筒,清清喉咙,掷地有声地对观众们说,“今天由我为各位带来一段惊喜表演——中学生广播体操三《舞动青春》……”

  主持人看到苗头不对,马上抢过话筒,极力地掩饰道:“这位同学很幽默啊,是不是嫌掌声不够热烈?来朋友们,用你们的热情告诉她,你们有多期待这场表演。”

  哗……刺耳的掌声排山倒海地涌来,我不知所措地僵在台上,右手死死地拽住裙角。

  优美的前奏缓缓荡漾在大厅,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韩逸辰,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非要这样折磨我?

  前奏结束,我握紧话筒,带着哭腔唱到:“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心间开启花一朵……”

  “你是我生命的一首歌,想念汇成一条河……”

  我瞪大眼睛,看着从舞台边缓缓走来的韩逸辰,一身白色西装,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左耳的耳钉在追光灯的映射下泛着迷人的光泽。那一刻,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太他妈帅了。”

  “啊……韩逸辰,韩逸辰……”疯了,女生们全疯了。

  台下的尖叫呐喊一浪高过一浪,后面唱了些什么我自己都没听见。我们的表演如愿以偿(如的谁的愿)地获得了第一名,让文艺委员在其它班面前赚足了面子。

  事后我问韩逸辰:“你丫是不是良心发现了?觉得这么坑害一个美少女太过残忍。”

  “我是怕你给全班抹黑。”那人说得风轻云淡。丫的,当初是谁挖坑给我跳?哎,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不仅睡了人家的床,还稀里糊涂地说了梦话,这段黑历史怕是永远也抹不掉了。

  (六)

  元旦晚会过后,我一连几天天天梦见韩逸辰。每次醒来都会狠狠掐自己的大腿:让你犯花痴!然而,比起班里其它女生的疯狂追求,我那点心思根本就不值一提。

  经过一个学期的磨合,上课的教室和位子已经基本固定下来,好巧不巧,我和某人成了邻桌。

  韩逸辰的桌洞里总是塞满巧克力,鲜花,礼物和情书。我有点纳闷,送男生花是几个意思?莫非……嘿嘿。

  “你傻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就是小小地腐了一把而已。

  我以为像他这样“天生丽质”的大帅哥,对情书、礼物啊早就免疫了,没想到韩逸辰竟然把每封情书都拆开看了,说是看也没用心,只是简单扫了一眼结尾的落款,就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我在旁边看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不禁替那些信的主人感到惋惜。这得搜肠刮肚写多久才能凑够一页纸啊,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

  最后一封信拆完,韩逸辰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突然间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据我观察,刚才的信一共十八封,我们班有十五个女生,就算一人一封也才十五封,那另外三封呢?……怪不得还有几个蓝色信封。

  而他最后的表情更加证实了我的怀疑,这家伙……喜欢男人?

  “你的呢?”韩逸辰转过头问我。

  “啊,什么?”

  “……没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有话想说?”

  “呃……能不能把你的巧克力给我一块,我饿了。”

  看着大批的礼物扔进垃圾桶,我总有种被割肉的感觉,暴殄天物啊,小心遭雷劈。直到那天,文艺委员突然问我:“你是不是喜欢韩逸辰?”

  短短几个字惊出我一身冷汗:“难道又说梦话了”?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总感觉你们俩看对方的眼神不太对。”

  那可不是,我的眼里全是气愤,仇恨,嫉妒,好吧,还有一点点的仰慕。至于韩逸辰嘛,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拆了他家祖坟,看到我过上安生日子,他心里就憋屈,不给我惹点麻烦就睡不着觉。

  “大家可都在传韩逸辰喜欢你。”

  我一口盐水喷了自己一脸。开什么玩笑,就他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拽样会喜欢我?喜欢我能抗大桶水,还是会装电灯泡?

  “我们是上辈子的仇人,他恨我都来不及呢。”大概我前世真是个倒斗的。

  “恨着恨着就爱上了。”

  太他妈地有哲理了,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话虽这样说,其它人却不这么想。那段时间我明显感觉自己被孤立了。以前我人缘挺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受待见了?直到文艺委员开诚布公地问我,我才发现原来女生间所谓的友谊是如此脆弱。

  第二天我借口眼神不好,和前排的女生换了位子。看着她如饿狼般嗷嗷地扑向韩逸辰,心里竟然生出一些失落的感觉。

  之后的日子里,我对韩逸辰能躲则躲,大家都说:班长助理受了刺激,扔下美美的肥差不管不顾地罢工了。

  其实,我只是不想给自己造成幻像罢了。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个星期,这天我正在低头“看书”,突然被邻桌的美女摇醒:“何小青,外面有人找你。”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十分不情愿地朝门口走去。你们不会知道那是怎样一幅场景——一个身穿蓝色校服,满头黄毛,还有三分痞气的男生正手捧鲜花站在不远处,满目含情地望着我。

  “什……什么情况。”

  “何小青,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男生说的很诚恳,感动地我差点跪下来。

  “不是……你是谁啊?”

  对方明显被我吓到了,沉默了很久像是在平复情绪,然后缓缓开口:“我是你同班同学,赵昀,就坐在你后面第二排。”

  赵云?还韩信呢。不会又做梦了吧,我狠狠掐了胳膊一下,真疼。

  看着男生真挚的眼神,我在思索该不该答应他。答应的话,大家就不会再拿我和韩逸辰开玩笑,女生们也不会再有意无意地孤立我。可是,这个什么云什么信的,我连他的长相都记不住,怎么做人家女朋友啊。

  “呃,韩信同学,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男生脸一白,幽幽地反驳道:“是赵昀。”

  (七)

  赵云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他就光荣地挂彩了 。

  “何小青,不好了,昨天跟你表白的那个男生被打了,你快去看看吧。”

  这我就尴尬了,按理说我还没答应做他女朋友,他被打,我只能出于人道主义同情简单慰问一下,若是大大咧咧跑过去,是不是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再等下去,韩逸辰会把他打死的。”

  “谁,你说谁?”

  “韩逸辰啊!”

  我丢下穿了一半的外套飞快地跑到事发地,正瞧见韩逸辰的拳头落到赵昀的眼眶上。

  “手下留人……”

  “小青,你总算来了。”赵昀捂着眼睛惨兮兮地说。

  哎,失态了。刚才一听见韩逸辰的名字整个人都蒙圈了,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可细想一下,人家两个干架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那个,大白天打架,影响多不好……”想了一会,觉得有必要补充说明一下:“晚上也不能打。”

  赵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站在我面前,一脸严肃地说:“小青,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的选择。”

  我实在没勇气盯着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熊猫眼,偏过头用余光回应他,“我……”

  “她不会答应你。”韩逸辰声音清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何小青是我女朋友。”

  赵昀用藏有180种复杂情绪的眼神望着我,而我,把情绪上升到360种后,又传递给了韩逸辰。

  “上了我的床,就要负责任……”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神咧,你这家伙怎么什么都敢说,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赵昀一脸黑线,表情痛苦地望着远方,声音甚是幽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何小青。”

  大学唯一一次恋爱,还没萌芽就死在了摇篮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男生敢跟我表白了。

  五年后,我在父母的催促下嫁给了韩逸辰,看着毕业照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总觉得亏得慌。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你太这个人狡猾了。”韩逸辰邪魅一笑,从身后抱紧我:“不是狡猾,是智慧。”

  成吧,我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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