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米沃什,走近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诗人
——用诗歌参与时代的米沃什
米沃什,波兰作家,翻译家,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他通晓波兰语、英语、法语、俄语、立陶宛语,一生忠于母语写作,坚持用波兰语写作。曾参加左派抵抗组织,从事反法西斯活动。后任波兰驻美国、法国外交官。1951年向法国申请政治避难,1970年加入美国国籍。1980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主要作品有《被禁锢的头脑》、《伊斯河谷》、《个人的义务》、《务尔罗的土地》等。2004年8月14日,米沃什在波兰克拉科夫的家中逝世,享年93岁。
米沃什传奇一生,见证了二十世纪欧洲大陆的剧烈动荡,他的诗歌创作深刻剖析了当代世界的精神危机,坚持知识分子的道德责任,并与波兰古老的文学传统进行对话。
1980年,他因作品“以毫不妥协的敏锐观察力,描述了人类在剧烈冲突世界中的赤裸状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1980年,米沃什在诺比尔文学奖演说说:“对现实的拥抱如果要达到把它一切善与恶、绝望与希望的古老纠结都保存下来的程度,则可能只有距离才做得到,只有飞升至现实上空才做得到——但这样以来,又会变得像是道德背叛。”
米沃什认为,诗人的每一首诗都是他的守护神赐予的礼物,是尽全力 捕捉可触知的真相,才是诗歌意义所在。他说,诗人既要认清事实的举足轻重,又要拒绝诱惑,不甘只做一个报告员,要巧妙地选取一种手段并凝练素材,与现实保持距离,不带幻想地思考这个世界的种种。
在米沃什眼中,诗歌是她参与时代的一种方式。
以一首短诗《太阳》为例。
所有的色彩来自太阳,但它本身
却没有一种颜色,因为它包含着一切
而整个地球就像一首长诗,
君临其上的太阳则是位艺术家。
谁想去描绘色彩斑斓的世界,
决不能让他直接望向太阳。
否则他会忘记他所看到的一切,
只有燃烧的泪水留在眼中。
让他跪下来,把脸俯向草地,
望着从地下反射出来的光亮,
那里他将找回我们失去的一切。
星星和玫瑰,夕阳和黎明。
诗人表示,描写需要认真观察,如此认真以至于日常习惯的面纱消隐了,我们未曾注意到的东西——因为它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太平常了——此时却被揭示为奇迹。我不隐瞒事实,我从诗歌中看到了现实被揭露的真相。
中国读者都比较喜欢和熟识的是他写的《礼物》
礼物
文/米沃什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一早就散了,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任何我曾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记。
想到故我今我同为一人并不使我难为情。
在我身上没有痛苦。
直起腰来,我望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
1971年,米沃什六十岁,人到晚年,对生活和一切事物都已看开。这首诗就是当时所写。《礼物》是这一时期心境的呈现。这是中国诗人西川译的版本。
在平和的语调中,展开叙述,诗人的一天是平静的温暖,有细节的画面,是蜂鸟停在忍冬花上。正在劳动的诗人自然的想到,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在如此与世无争的心态下,直腰来的,诗人看到了蓝色的大海和帆船的影子。如此开阔的画面,让人感到心胸辽阔。
米沃什的诗歌风格朴素而强烈。他并不过分追求形式和外在的诗意,但他的诗具有很强的感染力。这也许是理性和道义的力量在诗歌中得以体现的缘故。他常常使用散文化的句子,没有更多的修饰,显得自然流畅,有时甚至显得直率。
米沃什的思想明晰、沉郁,甚至忧伤。有人分析米沃什的精神气质,属于古典主义,代表着欧洲文化的传统。
正如诺奖评委在对他的授奖词中说:“他在自己的全部创作中,以毫不妥协的深刻性,揭示了人在充满剧烈矛盾的世界上所遇到的威胁。
他的诗歌是二十世纪拒绝被禁锢的头脑所留的见证。
叶芝称他的诗“同时还发出甜美的声音”的才能的话。当然由于诗歌里复杂的意象,很多读者还是很不能深刻理解其诗歌魅力。仍需要多方面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