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堂吉柯德》中的悲与喜
《堂吉柯德》是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出版的反骑士小说。在《堂吉柯德》中,由于其反骑士的主题和目的,作品中往往蕴含着讽刺。《堂吉柯德》通过描述主人公堂吉柯德与他的侍从因沉迷骑士小说走火入魔的举动,为读者上演了一出滑稽的喜剧,同时强有力地讽刺了骑士小说的荒诞不经。但是,《堂吉柯德》的喜剧外表背后,它还是一部悲剧。
第二次出游时,堂吉柯德和桑丘在郊野遇见了三、四十架风车。堂吉柯德却把它们当作三、四十个巨人,要上前厮杀。尽管桑丘大喊这是风车,要阻挡他,但他脑子里装满了妖魔鬼怪一类的东西,连理也不理。他向第一架风车扑去,用长枪刺进了风车的翅翼。可那风车把他连人带马甩了出去。亏得桑丘上来搀扶,才好不容易爬了起来。这一段“大战风车”是堂吉柯德全文中发疯的经典段落之一,讽刺了骑士小说中遇到巨人的场景。骑士小说中的巨人如此壮硕庞大,可是主人公总能单枪匹马上去和他们打仗并且获得胜利,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文中,别说是巨人,连一个不会主动攻击的风车,都能让堂吉柯德摔得人仰马翻。这充分说明了骑士打败巨人的不实际和夸张,也体现了堂吉柯德沉迷骑士小说的程度之深,以至于完全无法听进别人的反对意见,甚至对眼前的事实视而不见。堂吉柯德“勇敢”地与风车作战,是一出滑稽的喜剧,让我们看见了他的愚蠢和固执。
但是,如果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一幕同样是悲剧。堂吉柯德是一个坚定自己理想的人,他不甘于世界的现状——没有骑士主持公道,于是勇于献身,尽自己的力量对抗“邪恶势力”。哪怕在他眼前的,是三四十个巨人,而他只是一个缺乏锻炼的乡绅,他也勇敢地冲上去,用自己作为一个骑士的武器——长枪和骑士道,英勇地主动出击。这难道不是勇敢的表现吗?虽然堂吉柯德的美好品质,勇敢、坚定、勇于尝试等,都被掩盖在他因为失败而显得滑稽的做法中,但是,不可否认,堂吉柯德是一个勇于尝试的失败的英雄。然而,作为一个英雄,作为一个坚持自己信念的人,堂吉柯德却屡屡碰壁,被路人嘲笑,被风车打败,被亲友反对。他却还一直坚持着,直到自己去世。在他临死前,他终于清醒,向现实无奈认输。曾经勇往直前的战士,最后被残酷的现实打败,明白了自己的无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最终悲惨去世。这是一出令人深思的悲剧。
堂吉柯德,始于疯癫,终于清醒;起于理想,败于现实。《堂吉柯德》一书值得我们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