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星期就是打算回去,但听到外公近日在"传"我,心里有点别样的滋味。
我总是以"从小不在长辈身边"为由,来为自己的淡漠亲情开脱。
我总是觉得跟老一辈无法亲近,不知道怎么跟长辈相处,所以总是回避,逃避......
当看着被自己视为"感情不深"的至亲,一位位突然地与世长辞,难过,心痛,遗憾,百感交集,却还是认为即使重来我也无法做任何事情去弥补的遗憾,我把自己定义为"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
所以从爸妈嘴里第一次听到外公在念叨我"上星期说要去看他怎么到现在还没去"的时候,有些意外,有些动容,像是一种曾经被遗忘突然又被记起的被需要的感觉。原本因为阿姨不回去了所以取消的行程,最后我还是选择一个人坐上"回家的班车"。
一直以为就算回去也做不了什么的我,无法交流的我,看到外公的第一面,对上了他笑弯的眼,试着用不成调的台州话跟他耳语,不知是他先握住了我的手,还是我先握住了他的手,为了有一张属于我的回忆,打开了激萌逗他呵呵地笑,我挨坐在他床边,陪他看铁齿铜牙纪晓岚,时不时逗乐几句。这一切,都是在昨天为止,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画面。也许在别人眼里很普通的事情,在我这里就变得不可思议,有时候,我也不明白。但还好,在他的有生之年,还赶得上。
也许是即将失去的危机感,或是曾经亲人突如其来离开的恐惧,亲情就这样轻易地成为了内心的软肋。称还来得及,能做的都试试吧。再也不想听到"不用去了,你去了也没什么用","下次吧,你忙你的,不要多想",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把眼泪往肚里咽,我本来就不坚强,何必这样。
--------2017年7月记事,我希望,还能看到很多次你缺牙咧嘴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