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评《悟空传》

《悟空传》是网络作家今何在于2000年在网络上连载的长篇小说。在我心中,这是文学成就最高的一部网文。与一般意义上的网络小说相比,《悟空传》显得那么特别。如今网文崛起已近二十载,网络小说的数量可以说汗牛充栋。而《悟空传》却依旧可以称得上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对于《悟空传》,我的评价是:“卓异不群”

无论从什么样的角度去看,《悟空传》与现在普遍意义上的网文都有着巨大的不同。

首先是文章的规模上,一般的网文,大都是动辄几百万字的作品,而字数达到千万的亦不在少数。《悟空传》,很不一样。全书字数不逾二十万,篇幅上短小精悍。然而全书的质量却极高,行文流畅,且兼妙语连珠。可以说是字字珠玑。现在很多网络平台上依然流传着很多《悟空传》中的佳句。

比如: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的心。

再比如: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这样对仗工整文采斐然的句子在书中不胜枚举,可以说,《悟空传》就是网文界里的金句之王。

第二个不同在于,文章的故事情节,不同于一般的网络小说所采取的单线叙事。作者在书中将线性叙事打破,尝试使用倒叙,插叙,交替叙事等不同叙事手法。这样的处理使得文章的情节变得不再重要,读罢全书,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字里行间散发出来的哲学气质。本书充满着关于佛与禅,爱与自由这些关于生命的思考。

当然文章最大的不同就是对于人物的塑造摆脱了脸谱化的形象。文章通过对《西游记》中经典情节的解构,使我们颠覆了对小说中人物的旧有印象。唐僧不再是个懦弱无用的和尚,而是一个心怀慈悲的勇士。悟空的皈依佛门不再是改邪归正,而是对自己过去的背叛。天蓬不再是个调戏仙子的无耻流氓,而是个痴心的情圣。而老实忠厚的沙僧却变成了反水的二五仔……

这种对于名著的重新解读很明显是受到了《大话西游》的影响,《悟空传》继承并发展了这点。《悟空传》流传以后,网络出现了一些的跟风作品比如《沙僧日记》,比如《嘻游记》,然而这些作品无论是从思想深度还是文笔上。比之《悟空传》都差得太远了。

韩寒说:“好的小说,最重要的是情怀,其次文笔,故事是最不重要的。”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悟空传》在网文界绝对是屈指可数的佳作。如今每年发布的新网文数以万计,然而其情节与套路却趋于同质化。相隔十八年再回过头来看《悟空传》,深感其写作手法和立意比之当今的网文还要先锋。而其个中原委,还是颇为值得玩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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