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第一念想到的是前一天临睡前放下的《瓦尔登湖》一书。
那天,我把《沉醉五花海》一文发给朋友看,让他提提修改意见。朋友说:“你手边有瓦尔登湖这部书吗?有的话可以参考一下里面对水面的写景,与九寨沟很贴近的。”他的一番话,引起了我对《瓦尔登湖》的阅读兴趣。
于是,我的心从九寨沟飞向了瓦尔登湖。
手头的《瓦尔登湖》是李继宏的译本。之前看过《喧哗与骚动》电子书,也是他的译本,感觉读起来挺流畅的。与其他译本比,似乎李继宏的译本更忠于原著。
我先游览了一下书套扉页。《瓦尔登湖》一书的作者亨利·戴维·梭罗是美国的作家、哲学家、思想家,毕业于哈佛大学。他倡导朴素、真实、清醒、自然的生活方式。《瓦尔登湖》一书被美国国会图书馆评为“塑造读者人生的25部经典之一”,深深影响了托尔斯泰、圣雄·甘地、罗曼·罗兰、马丁·路德金、海明威、亨利·米勒、海子等人。
其实梭罗隐居瓦尔登湖时,是一无名小卒。
书的开头部分是译者李继宏写的“导读”。与《喧哗与骚动》《月亮与六便士》的导读风格不同,本书的导读大量引用了作者的日记与原著中的段落,配上译者叙述解读。《导读》笔调清新细腻,使读者在了解本书写作背景的同时,得到了较好的文学审美的享受。
《导读》的开头很特别,“当享利·戴维·梭罗在1845年7月4日搬到瓦尔登湖畔独自生活时,即将年届二十八岁的他也许并没有料到,这次貌似寻常的举动将会成为世界文学史上极为著名的事件。”这样一个轻盈灵动的开头,实在是很能抓住读者的心的。
接下来引用了梭罗在1817年7月5日写的日记。梭罗搬进小木屋时,想起自己以前在山里住过的房子:周围生长着蓝莓和树莓,那里非常清净和凉爽,别有一番仙境的意味……那座房子显得高尚脱俗,兼且气味芬芳,很适合招待嬉游人间的神仙。
由此可以忖度,他曾经留宿山间住宅的经历,为他多年后的湖畔独居生活留下了伏笔。他对“那座房子”的描述,是否就是对“这座小木屋”的希冀?
有幸读到前段文字的人,定会迫切走近瓦尔登湖,在那小木屋里坐一坐。当然,能否真的走进那座小木屋,则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译者接下来以梭罗写笔记为线索,叙述了他在导师爱默生的督促下开始记笔记的事例。为了佐证这一事例的真实性,译者专门引用了作者的相关日记。梭罗记笔记的习惯整整坚持了二十四年,后来出版了《梭罗日记》。他隐居在瓦尔登湖时写的日记,为《瓦尔登湖》一书提供了真实的素材。
梭罗在瓦尔登湖独居了两年两个月又两天,他生前出版的两部书《在康科德河与梅里麦克河上的一周》与《瓦尔登湖》,正是那段岁月里孕育出来的。
梭罗隐居瓦尔登湖的真实原因,是他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以便完成一部构思已久的、纪念他兄长约翰的作品。其时,与他情同手足的兄长逝世三周年半。《在康科德河与梅里麦克河上的一周》一书,记录了他与兄长在这两条河上一周的游历,完成了数年前的心愿。
这样看来,《瓦尔登湖》可以算得上是意外之作了。
瓦尔登湖是梭罗的导师爱默生购买的产业。这样,梭罗有机会来到人迹罕至的瓦尔登湖边。在征得爱默生同意后,他亲自造了一座小木屋,自给自足,度过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年。
《瓦尔登湖》是梭罗湖畔独居的记录,所见、所闻和所思。
梭罗在独居瓦尔登湖畔期间,曾经给康科德镇(他出身于镇上一个商人家庭)乡民们做过一次学术性演讲。演讲结束后,乡民们反映对学术性的东西不感兴趣,他们很想听他谈谈个人湖畔林居的所见所闻。于是,他接下来的几次演讲,就谈他的湖畔个人经历,得到村民们的热烈反响。这些讲稿,就成为《瓦尔登湖》一书的雏形。
当年,为了出版《瓦尔登湖》,梭罗四处奔波,却屡屡碰壁。他并不放弃,用了五年的时间,反复润色、增补、修改,前后计有七次之多,终于使《瓦尔登湖》成为一部结构臻美、行文欣快、流光溢彩的文学巨作,得到文坛领袖爱默生的大力推介,并把他称为“美利坚群狮之王”。
全书正文由十八篇散文构成,前有导读,后有注释。
从译者的介绍中可知,《瓦尔登湖》对自然界的描绘及引申,大至四季交替造成的景色变化,小到两只蚂蚁的争斗,无不栩栩如生妙笔生花,并且描写不流于表浅,而是有着博物学者的精确。《瓦尔登湖》问世之前,文学作品中的自然往往只充当故事的背景,很少成为叙述的对象。
如果你认为《瓦尔登湖》仅仅是梭罗的日常生活记录,那就大错特错了。书中穿插着对美国当时许多社会现象和社会问题的批评与建议,提升了本书的思想深度。
开读的那天是个双休日,第一天,读完了三十多页的《导读》。整篇《导读》读下来,让人心中又滋生出几分去瓦尔登河探秘的欲望来。
《瓦尔登湖》,是适合在寂静的清晨阅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