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得说,我过得最惬意舒坦的一年就是高三。
早上7:15被我爸或我妈强行推醒(不是叫醒),20~25分钟之后,赶在刘畅之前到达教室(当然,有时刘畅也会抢在我前头,那就只好晚自习时罚扫清洁了),路上一般会碰到侯爷、海风和阿联。由昨晚的睡眠质量决定早读和第一节课睡不睡觉。每天雷打不动刷成两套数学、一套理综(最后一个月多加一套除去作文的英语卷子),刷完题后所有时间以及刷题间隙的部分时间都用于和乔哥罗罗扯淡、看小说或杂志、听嘉宾日壳子、在刘畅课上打瞌睡以及和罗毅联手做《Vista看天下》上最有意思的填字游戏。
中午放学,拼死拼活把有有从其座位上扯起来,然后我俩一道回家吃饭(有时和我同路的是三哥或者健翔)。出校第一件事就是去报亭,我的任务是每期《三联生活周刊》、《看电影·午夜场》和《微型计算机》必买,而罗毅的制定期刊是《Vista看天下》、《电子游戏攻略》和《航空知识》。以上六种(以及不定期的《人物周刊》、《环球人物》、《飞·奇幻世界》、《电脑迷》等等各种)只要出现,我会立马掏钱买下扔给有有,他下午到校时会老老实实放进我的抽屉。十二点刚过,到家吃饭,《中国新闻》、《体坛快讯》、《有报天天读》、《今日说法》无一错过,然后被我妈催促着上床午睡。
2:10被我妈再次推醒,到教室之后,一切又都是上午的翻版。晚上和海风、二师兄、8班的伙计(有时还有阿联)去食堂吃饭,在食堂总会遇到罗毅、尊哥、周子愚三人组,老一套的三四个白菜鲜肉包子加一碗稀饭。后来,做出如此逆天的白菜鲜肉包子的师傅跳槽了(我们YY的),包子又回到了传统平庸还特别难吃的芽菜炒肉馅,于是我们每晚去哪儿吃饭就变成了一件很头疼的事情,不过每次和乔哥、侯爷、海风、偏花,自然还有主角狗哥(大帝万万岁!)去校外吃饭时总是最有喜感,到处都是笑料。
晚自习的时间最随意,也是我的最爱。睡会儿觉、看会儿书、做会儿题、扯会儿蛋、吹会儿牛、搞会儿笑、打会儿架,最后欣赏陈性欲、罗棣、粲哥等人费尽周章偷偷提前走人,去抢公交座位。铃声到来,我和波波、健翔淡定在疯狂抢占公交座位的人流中缓缓前行。每次健翔都不说话,任由我和波波讽刺对骂,动手掐架。到家后,看会儿课本或者小说,吃点乱七八糟的零食,11:30之前洗洗睡了。
每天就是这样不断反复,让我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前进。但或许因为时间都被填满了,我找不到任何空隙去感叹无聊乏味——实际上也不会无聊和乏味,不知怎么的,在每天一沉不变的循规蹈矩里,总是有那么多的笑料、喜剧、故事、段子、转折要发生,应接不暇,仿佛学习和高考根本与我无关,我就只是在生活而已。当然,我能拥有这样的日子最该感谢的就是同桌罗毅,如果没有他这个无厘头大活宝,我也不知道我的高三会变成什么模样。
不管如何贬低讽刺高考,也不管怎样呼吁废除高考,我始终相信,哪怕某党都不存在了,只要还是中国人在治理中国,高考在这片土地上就不会消失,当然或许会有那么一些所谓的小改变。倒不是因为高考有多么的公平,我只是觉得寒窗苦读、金榜题名的观念根深蒂固几千年了,就像我们始终无法摆脱假谦虚、看热闹等陋习一样,高考以及其所传达的意蕴是无法磨灭的。
不过,高考是否还会存在不是我关心的,我也并不把高考太当回事。但高三那一年,都在说一份付出一份收获,我也感觉自己这样随意散漫,最后高考一定会考砸,正如畅哥反复强调“高考没有假,你究竟学了多少你就会考多少分”。当我考完之后,看着网上泄露的答案,发现自己最拿手的化学和生物都考砸了时,我只能坦然接受了。不料,上帝却毫无缘由地救了我,他让我平日里最搓的英语和物理毫无征兆地爆发了······不过上帝还是很公平的,拿走你想要的,然后为此付出代价:我为这个603分付出的代价就是莫名其妙、神使鬼差、稀里糊涂、不听建议、甚至根本没做了解就选了如今这个非常不适合我的大学和专业——当然,这我只能认了,就像当初以为自己考砸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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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并没有发任何祝愿的话给二师兄、二哥、野人、老吴等企图卷土重来的兄弟们,因为我觉得他们不需要任何激励。我始终坚信,这个世界真正需要的是能力,各式各样的能力,而学习课本的能力是最微不足道的,最耀眼的能力始终是真正的智慧所产生的。自然,他们身上都有这样或那样让我钦佩羡慕的能力,所以高考对于他们已然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需要的只是多花一年的时间拿到一个体面的分数,然后前往大学,接着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