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尔一大清早就起床了，想到要见舟江，心中居然有一丝丝隐秘的欢喜。
站在镜子前面拔弄了好一会儿刘海才满意地下楼吃早饭。在她讨厌的冬天里，这算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吧。
出门的时候，天气很给面子，冬日的晨光虽然不够温暖身上，但足以温暖一颗心。
约好了在他们初中附近的书店碰面。
鹿尔低着头正准备问问舟江到哪了，qq对话框里还在打字，男生突然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鹿尔回头看见舟江熟悉又温暖的笑容，脸上也笑的很甜。
“我刚想问你在哪呢，你就来了，嘻嘻。”
“某只猪不知道睡到几点才起的，我早就来了。”
“哼，你是不是一天不损我就不开心啊！”
“生气啦？好了好了，小仙女，我们先去逛逛书店？”
“本仙女大人有大量，走呗。”
低头看着在书架前认真选书的那个女孩，舟江发觉她瘦了。刚入冬的时候，鹿尔嫌吹头发麻烦，就把过肩的长发剪成了爽利的短发，之后又后悔说不知道等到好久好久才能把头发留长。她的脸上本来是有些婴儿肥的，现在已经没有踪迹了。
细碎的刘海，下巴有些尖，衬的本来就很大的双眸格外的大。眼下的青色比几个月更重了，大概是又没有乖乖睡觉吧。她笑的很开心，可是为什么悲伤的气息怎么问掩盖不住，从她眼底的迷雾中晕开，从她耸拉的左手指尖流出。
舟江心疼了，不露声色，她应该是那个一如从前一样快乐的小迷糊。可是，鹿尔就算再迷糊，也终看到生活忧郁的底色。她被人从后背狠狠地推了一把，踉跄着进入了一个漆黑的世界，一个人。
他想起来鹿尔曾扑闪着大眼睛，转头问他，你说，人长大了就会变吗？舟舟江，我们会不会也变了啊？他当时不敢回答鹿尔这个问题，故作轻松的揉了揉鹿尔的头，叫你少看一点小说，一天到晚瞎想什么呢，上次给你讲的题会了吗？鹿尔气急败坏地叫嚷，头发被你弄乱的像鸡窝一样，好气哦。
他该如何回答呢，成长需要不诚恳，可是她应该保留那一份天真。鹿尔，要是我们都不会长大该有多好？那样，你就能一直活得很纯粹，笑的很甜。
鹿尔偷瞄了舟江几眼。
他好像雨后春笋一样，一个暑假就窜高了好多。她现在看他真的要仰起头了。男生的五官好像更舒展了，介于稚嫩和成熟之间的特有的眉眼。大概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这种男生吧。
他还是如印象中一样，嘴角总带着浅浅的笑意。那种像初春早晨的阳光一样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再靠近一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会更暖一点。
鹿尔挑了一本诗集。
席慕容的。其实鹿尔最初喜欢上的，也只是“茉莉／好像没有什么季节……想你／好像也没有什么分别”可是买了好几本都没有找到携手，她也就不急不躁地在想起来的时候又拿一本席慕容的诗。
舟江拿了一本《龙族》。
更新出奇的慢。不过舟江觉得，值得等待。总能等到结局的，有生之年。从初中追到现在，原来都快四年了。偶尔的偶尔，还真是羡慕书中的那些人，不论是四年，十年甚至四十年，他们依旧不会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