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过了国庆节之后,秋风就有点凉了,车站站台上卖货比夏天好买了。老板说我你跟陈娟(划名,安微的那个女孩。)俩人一辆小货车去站台卖货去吧。
至于陈娟不是老板招聘来的,是房东老太在安徽老家大儿子的姑娘,中学毕业在家没事干,那时店里也正缺人,老太跟老板央求让她孙女来,老板碍于情面便答应了。
我跟陈娟一辆货车在站台上来回的推着卖货。一旦有客车停靠站台,我们俩就吆喝:“扒鸡,扒鸡,德州扒鸡。……”
火车上的旅客就匆匆的下车跑过来买扒鸡,那时候的扒鸡也便宜,才四块八一斤,我们都是提前把做好的扒鸡装进塑料袋里封好,并用小纸壳牌写上价格用钉书针钉在封口上,根据旅客的需要大小售卖。
我记得青岛一上海西,烟台一上海西,北京一南京往返的火车扒鸡最好卖,旅客们穿着也讲究。阜阳一上海西往返的火车最难卖,有时候跑一趟下来卖不了几只鸡。
我们有两个货车在站台上卖货,安徽的有一个货车卖的是符离集烧鸡。我也吃过,味道也不错,只不过跟我们的德州扒鸡比起来好象不那么透,德州扒鸡最高的境界是不光鸡肉好吃,而且骨头一嚼即化,味道好极了。
在站台上卖货不光在一个站台,有时候推着货车去三号,四号站台,得从站台的西首横穿连接每个站车的便道,这时候你的注意有没有过往的火车,有一天睌上我从一号站台推着货车经过便道时,冷不丁发现由东向西一辆火车呜呜的鸣着笛疾驰而来,吓的我立即扒在货车上使劲的摁住货车,生怕被疾驰而过的火车的劲风吹翻。
关键是你的认真的听站台上的广播,比如“由上海开往青岛方向的231次列车停靠3号站台……
过往的旅客列车停靠几号站台不固定,光知道时间不行,有时候列车也有晚点的时候。主要的是认真的听广播,再及时的调整去哪个站台。有时候由于列车晚点,两列好卖扒鸡的旅客列车同时停靠不同的站台,那没办法,这列客车刚卖完,再跑到那个站台也卖不了多少,不是旅客不相买,而是火车到点了,马上开走,因为火车在站台上停不了几分钟。
旅客列车一靠站,站台上就挤满了人,下车的,上车的熙熙攘攘,不过几分钟就曲终人散,站台上就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这时不甘寂寞的广播喇叭里就传出了齐秦那深情,忧郁的流行曲: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不要为我哭泣/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
这首为爱情而讴歌的巜大约会是在冬季》在南京车站里回荡,从不唱歌的我也为之动容,并时不时的也能哼上两句:
你问我何时归故里
我也轻声的问自己
不是在此时
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