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微草堂笔记》载，北村有个叫郑苏仙的人，一天梦中来到冥府，正赶上阎罗王在审问囚犯。一般的囚犯都战战兢兢的，但看到有一个穿官服的犯人昂首阔步走进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自称自己在阳间做官非常廉洁，到哪里去只喝人家一杯水，无愧于鬼神，所以不害怕阎王。阎罗王讥讽他说，设立官职就是要为民办实事的，如果不贪即是好官，那弄一个木偶放在大堂上岂不更好，连一杯水也省了！
这人又辩解说，我没有功劳但也没有罪过。阎罗拿出档案，厉声问：你处处只求自保，某年的一个案件为了避嫌不受牵连，你不站出来仗义直言，致使无辜的人被问罪，这不是对不起百姓吗？某年你怕麻烦不尽力去办上级交代的任务，这不是对不起国家吗？你所谓的无功即是有罪！这人顿时狼狈起来，锋芒不再。
不办实事的庸官和庸师，没想到在冥司被判为无功即有罪
曾在浙江鄞州做官的宋半塘说，有一个书生，文章写的不错，但性格傲慢，一直也没考取功名，就当了个私塾先生。一天病中恍惚间来到一个大官的署衙，好像是冥司。正好碰到一个小吏，是以前认识的朋友，就问得这个病能否致死。小吏回答说，你的寿命还不到，但禄命已尽，恐怕不多久就要来了。这人说自己一辈子靠教书为生，没做过大恶之事，为什么会这样呢？对方说，正因为你拿着别人的工资，却懒惰不干活，没教好学生，这在阴司来说也应该受重罚，因此销减了你的官禄和食禄。误人子弟，终于误了自己的一生。书生醒后一直十分惆怅和后悔，病也一直没有起色，死前用这件事来告诫家人，所以别人才知道了。
无过不足以自夸，足以警醒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