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前,在台下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中,你作为迎新晚会最后一个冷门闪亮登场。
在一片糟心的嘈杂声里将吉他调好了音,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当时你唱了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歌,很好听,后来才知道是你的原创,记得是天空开始徐徐暗下来的时刻,草坪上坐满了大一新生,各自交头接耳,专心听你唱歌的人寥寥无几,我是其中一个。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时冲动就买了把廉价合板吉他加入了吉他社团,虽然我连最基础的c和弦都不会按。你是吉他社的社长,却完全没有社长的样子,不怎么管事,最大的爱好是每天晚上一个人一把吉他去学校西操草坪唱歌。不知不觉,我成了你忠实的听众,从此入了民谣坑。
你说你最大的梦想就是一直唱歌,即使离开了吉他社,离开了音乐,离开了我们,也能像现在这样热爱着唱歌。整个大一,我大部分时间都和吉他社的大家待在一起,现在回想起来,那时记忆里的自由而纯真的空气,再也没有了。大一结束的时候,你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一脸苦笑地告诉我,这一年中最大的成就,就是教会了我按c和弦。
那时候,我经常开玩笑说,如果将来你成为了大歌星,我岂不是可以很有面子地跟朋友炫耀,当年我免费听了XXX好几年的歌?你听后笑得合不拢嘴,连夸我会拍马屁,又说,大歌星什么的,你没有兴趣,只要能一直保持最初热爱音乐的朴素的心就成了。每当说起关于未来的话题,你都会流露出少见的认真。
两年间,你像一个活人版的mp3,自带点歌功能,我点什么你唱什么,从月亮代表我的心听到杀死那个石家庄人,从崔健听到pink flod,从宋冬野听到周云蓬,从“谁的父亲死了”听到“菊花开,菊花残,你的笑容已泛黄......”
2013——2105,从迎新晚会到学校草坪,从学校草坪到清吧,我共听了你2098首歌,平均每天将近三首。
没有听到耳朵生茧,倒是奇迹。
2015年,我大三,你毕业了。
那天晚上在live house稀稀拉拉的影绰里,你在人中装作不经意地搜寻我,目光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这是我唱给你的最后一首歌。”
许久的沉默后,你这么说,天气很冷,灯光很冷,人群很冷,记忆也是冷的。
“这首歌来自李志,名叫来了。”
你拨弦,唱了起来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低头看着脚下
想夺门而出
然而我没有
嘈杂里,我闭上了眼
没有人在听歌,何必唱的那么认真?
你没有说话,嘴角有笑,眼里有泪
你听到了么?
你听,夜色在唱,在唱啊——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不管曾经或是以后,命运是什么,亲爱的兄弟,我还会唱歌
就算你的或是他的,爱情是什么,请你相信我,我还会唱歌
或许生死 或许悲欢 离别是什么,亲爱的兄弟,我还会唱歌
这是我听到过的最美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