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经历了很多周折后,我还是回到这座斑驳的小城。回来主要是为了看看父母和新修的房子,计划本是上周拟好,由于别的原因我只得推迟计划,匆匆归来,匆匆离开。
记得上次回来还是五月份,我揣着一万多块钱回来,那会房子一片狼籍,可以说只剩一堆黄土。我曾经宿了十几年的老房子,被铲的一片瓦都不剩。那景象真的只能拿凄凉来形容,那土房是我出生之所,妈说我生下来差点死掉,活下来差点被换成女娃,感觉似乎多余的我,在这个清贫的家庭成长了起来。
老屋我只记得很凉快,那时哒和妈都还身体健康,婆和爷也都还在世,那时的我很贪玩,很享受从长辈那里索取疼爱,那时无忧无虑,哥哥分付的练毛笔字我全然不理,然而出去闯下大祸,把唐二毛的脑袋撞了个大洞,哥哥罚我在堂屋跪香。那时妈总嘱咐我,不要在外闯祸,咱家没钱给人看病,我总以为是戏言,仍然不管不顾,到处闯祸,那时我是个很好斗的小娃。
渐渐长大了,我知道以前哥让我学的一些东西是有用的,而我却重新捡起来,慢慢的练着,比如书法。只有一门我学到了那就是烧菜做饭。上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我在老房侧边的小黑房子里面,做了我人生的第一顿饭,我很庆幸我没把房子点了,而做出了一锅焦饭。之后,我也慢慢学着做着,哥参加工作以后,每周回来总有朋友来家里喝酒,我自然就成了摘菜烧火的帮工,正也因为这样,我也学会了烧菜,这门手艺我从未丢弃过,事实上还大有精进。
小黑屋在我的记忆中倒过两次,是因为漏雨垮掉了,灶台也毁了两次,但都搭起来了。小黑房子是在2005年变成了柴房,因为家里老屋漏雨,哥和我在房顶翻了、换了几次瓦,都无成效,家里修了偏房,我们一家就搬到了偏房。老屋变的越来越危险,小黑屋也先垮塌了,接着房子一间间的倒塌,在爷辞世了三年后,就剩下了一堵墙立在风雨中。
我从哒的口中知道,老屋有三十几年的历史,它完成了它的使命。我和哥年底商量盖新房的事,我知道哒和妈心里很快心的,农民有四件大事:送老人,盖新房,儿女结婚,送自己。爷婆已去世多年;盖新房、娶儿媳,就成了哒和妈操心的事,如今新房已经接近竣工,我个人之事我自然会抓紧。
临出来,妈硬要我带着她种的辣椒,因为我告诉她,明天要走,我笑了笑。其实,我知道每回妈在我外出前塞给我一些东西,是怕我买着花钱,自家种的不花钱。其实,你也知道你娃不会乱花钱,你就想着给娃带点东西,这样你心里就踏实了,这些我都清楚。
老房和家人都是我记忆里最美好的印迹,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自脑海中舍弃。妈,明天我会回去提你的辣椒,再和你说说话,您放心。年龄慢慢增长,亲人显的越来越重要,家载体的老屋也被我溶入生命,一切都不可磨灭。
半个月后,一座崭新的房子将会拔地而起,我怀念我的老房,黑黑的它,给我带来人生最欢乐的时光,在这个家最艰难的时候,给一家人遮风避雨,献出了它最后的生命,老屋和妈是两座丰碑。